第162章 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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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是宫中最荒凉的地方，放眼望去，无垠雪场，堪堪算是一道风景。
“你很喜欢雪。”
敏珠蹲在地上，倍加珍惜地掬起一把雪，在冻的通红的手心中托着，亮晶晶的，水珠顺着手的沟壑滴落在雪地，迸溅出一个不深不浅的窝。
回头对上凌志望向自己的目光，笑着回答：“是啊，辽国冬季比这边更爱下雪，每到冬天，下雪是我们最盼望的事情。”
“你们？”凌志反问。
敏珠站起来，握了握手中的雪球：“本宫和身边的丫鬟。”凌志无端地对她的戒备和敏感让她不舒服。
凌志笑了：“我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敏珠把手中的雪扔掉，用巾帕擦了擦手：“本宫知道，只是你这样问，令人很不舒服。”
“那冒昧了。”凌志看出了敏珠的不高兴，收起了玩笑的心情。
敏珠也不是个上心的人，凌志在她所信任人的范围之内，对此也只是有那么一瞬不悦，见他已经收敛，笑道：“我也是开玩笑的，你和她们不一样。”
凌志松了口气：“吓我一跳，娘娘生气可了不得，搞不好搭上小命，连看守冷宫的资格都没有了。”
敏珠闻听这话，点了点头：“那倒是，别看只是个虚头衔，骗骗你们这些人是没有问题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说你想得宠爱吧，面对的皇上又不费尽心机去讨好，说你不在乎这个头衔吧，如今又怪它没有实权，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
灵光死了，现在唯一的细作只剩下他，获得皇上宠爱，从他的嘴里掏出最机密的宁国内部消息。这就是她想要的。
辽国那边长时间没有收到消息，她也很久没有收到令嬷嬷和敏敏的消息，双方都没有给对方以利益，互相按兵不动。不同的是，只要敏珠想要，那边随时都可以提供两人的情况，但是敏珠呢，她这边丝毫的进展也没有。既想知道令嬷嬷和敏敏的情况，又无法接受自己和一个不了解的男人同床异梦。
“既然你已经选择远嫁到宁国，不是当初做好的决定吗？现在还捉摸不定自己究竟选择的是哪一条路吗？”凌志盯着敏珠，话中有话。
凌志一直都是敏珠做事的点醒人，这一句话同样如当头棒喝。敏珠暗骂自己自私，令嬷嬷和敏敏在受苦，自己却乐得逍遥自在，想着明哲保身，互不侵犯。
“所以那你的意思是……”敏珠回望凌志，“主动出击？”
凌志一提剑，走开，留给敏珠一个潇洒的背影，声音却传了过来：“奴婢什么也没跟娘娘说，娘娘天资聪颖，自是知道该做什么。”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所有的小聪明都是用来调皮的，哪里真正和有心机的人交过手。
“淑妃，你想什么呢？”敏珠在皇上再三的喊话中醒过神儿来，歉意地抚了抚额头：“对不起皇上，臣妾最近没睡好，也可能是有些受寒了，头有些晕。”
墨轩叫芳菲收起棋盘，拉起敏珠的手，明显感觉到敏珠瑟缩了一下，她还没有习惯他是她的夫君的事实。
墨轩拉着她坐到梳妆镜前，着手为她卸妆。
敏珠一惊，按住墨轩的手就要起身：“皇上……”
墨轩沉声笑了：“怎么，朕为自己的妻子卸妆不成吗？”
哪里有成不成之说，他是皇上自是他说了算的。
镜子中，敏珠的双颊绯红，窘迫的把眼睛移向他处。芳菲和小翠见此情景，知道已经没有再伺候的必要了，静立在一旁不作声，只等皇上吩咐。
“你的头发很好看，像缎子一样，黑亮顺滑。”墨轩卸掉头饰，梳子在敏珠的发间慢慢自上而下，他的手顺着梳子的方向抚摸着敏珠的头，麻酥酥的感觉，敏珠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抓紧了裙子，竭力控制身体的颤抖。
“洗澡水已经放好了吗？”墨轩问。
“皇上！”敏珠失声。
“怎么了爱妃？”墨轩绕到敏珠的面前，捧起她的脸关切地问。
敏珠目光闪烁，瞬间口吃：“臣妾……可……可以自己沐浴。”今天皇上的反常让她不安，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自从知道他是皇上之后，敏珠对他的信任一落千丈，他对她表面的客气和内心的明显疏离也说明了他对她的不喜欢。既然都是无奈，何必这样逢场作戏，相处过一段时间自是多少知道对方的为人，刻意为之，不怕对方起疑吗？
墨轩笑了，眸子里是敏珠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双手搭在敏珠的肩膀：“既然已经是夫妻了，夫君为妻子洗澡，没有什么不妥吧？”欺身伏在敏珠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何况，你是第一个，别人求之不得，你莫不是要拒绝朕？”
这让敏珠怎么回答，侧头看向垂首而立的芳菲和小翠，二人面色平静，对于皇上这样反常的反应竟然没有一丝异样的回应。
这个皇上，难道本性如此？终于脱掉伪装了吗？
敏珠不知道说什么，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还能怎么样？除了顺从，搜肠刮肚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平日里对付令嬷嬷的那一套歪点子不能用在他的身上，而进一步的发展不正是她想要的吗？现在机会来了，她却忽然胆怯了。
”皇上，能不能……能不能让她们退下？”敏珠眼帘不抬地轻声问道，当着他的面儿就已经够害羞的了，再多两个外人，敏珠的脸颊滚烫滚烫。
墨轩牵起她的手，走到幕帘之后：“爱妃怕什么，她们是你的贴身丫鬟，又不是没有伺候过，今天多了朕，怎么？爱妃害羞了？”
敏珠想说，可不是，就是因为多了你。
“不……臣妾只是……”敏珠还想竭力争取点儿什么，“啊——”身子一缩，墨轩眼疾手快，一把擒住敏珠的左肩，让她逃脱不得。
敏珠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自己被墨轩脱掉的衣衫，没有尽数褪掉，半个酥肩已经露出，因为紧张，带了些潮红。不自觉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凸起。
“你怕朕？”墨轩微微眯起眼睛，自上而下打量这个自从嫁过来之后就一直“恪守”妇道，秉承大家闺秀种种特质的辽国公主，手上的力道加重，一个回扣，直直把她揽到了自己怀里，伸出手作势要脱去她的另一半衣衫。
“皇上！”敏珠呼吸急促，胸前剧烈起伏，眼底有水雾轻撩，倔强地盯着墨轩，动了动嘴唇似是要说什么，盯着墨轩忽然变得冷峻的面孔，终究只是撂了句：“劳烦皇上了。”说完，竟是闭上眼睛，垂下紧紧握住墨轩的手，颇有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意思。
墨轩不急：“你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你，是不是怕朕？”
敏珠闭着眼睛微微摇头，又微微点头：“是。臣妾怕皇上。”
“为什么？”墨轩问。
敏珠深吸一口气：“因为您是皇上。”
这是最充足的理由，鉴于这个身份，敏珠只是为大多数人说出了实情。
可是，墨轩不满意，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他或许只是轻哼一声，可是，用梦瑶的声音说出来的话，说不在意是假的。
而她，为什么偏偏用梦瑶的声音来迷惑自己！
恨意当头，一用力，衣衫撕裂的声音伴随着敏珠的一声闷哼，幕帘之后响起了巨大的水声。
怎么会这样！
芳菲和小翠担忧地望向幕帘，一团模糊，什么也看不见。
怎么办？这是面面相觑后得到对方的回应，这个时候，只有静观其变，相信晏安太医在不确定的时候，也没有给皇上进行禀明，万一敏珠公主不是梦瑶小姐呢，不是白白失望了吗？
五年的等待和当初的痛彻心扉，皇上对梦瑶，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吧？
冷宫是宫中最荒凉的地方，放眼望去，无垠雪场，堪堪算是一道风景。
“你很喜欢雪。”
敏珠蹲在地上，倍加珍惜地掬起一把雪，在冻的通红的手心中托着，亮晶晶的，水珠顺着手的沟壑滴落在雪地，迸溅出一个不深不浅的窝。
回头对上凌志望向自己的目光，笑着回答：“是啊，辽国冬季比这边更爱下雪，每到冬天，下雪是我们最盼望的事情。”
“你们？”凌志反问。
敏珠站起来，握了握手中的雪球：“本宫和身边的丫鬟。”凌志无端地对她的戒备和敏感让她不舒服。
凌志笑了：“我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敏珠把手中的雪扔掉，用巾帕擦了擦手：“本宫知道，只是你这样问，令人很不舒服。”
“那冒昧了。”凌志看出了敏珠的不高兴，收起了玩笑的心情。
敏珠也不是个上心的人，凌志在她所信任人的范围之内，对此也只是有那么一瞬不悦，见他已经收敛，笑道：“我也是开玩笑的，你和她们不一样。”
凌志松了口气：“吓我一跳，娘娘生气可了不得，搞不好搭上小命，连看守冷宫的资格都没有了。”
敏珠闻听这话，点了点头：“那倒是，别看只是个虚头衔，骗骗你们这些人是没有问题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说你想得宠爱吧，面对的皇上又不费尽心机去讨好，说你不在乎这个头衔吧，如今又怪它没有实权，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
灵光死了，现在唯一的细作只剩下他，获得皇上宠爱，从他的嘴里掏出最机密的宁国内部消息。这就是她想要的。
辽国那边长时间没有收到消息，她也很久没有收到令嬷嬷和敏敏的消息，双方都没有给对方以利益，互相按兵不动。不同的是，只要敏珠想要，那边随时都可以提供两人的情况，但是敏珠呢，她这边丝毫的进展也没有。既想知道令嬷嬷和敏敏的情况，又无法接受自己和一个不了解的男人同床异梦。
“既然你已经选择远嫁到宁国，不是当初做好的决定吗？现在还捉摸不定自己究竟选择的是哪一条路吗？”凌志盯着敏珠，话中有话。
凌志一直都是敏珠做事的点醒人，这一句话同样如当头棒喝。敏珠暗骂自己自私，令嬷嬷和敏敏在受苦，自己却乐得逍遥自在，想着明哲保身，互不侵犯。
“所以那你的意思是……”敏珠回望凌志，“主动出击？”
凌志一提剑，走开，留给敏珠一个潇洒的背影，声音却传了过来：“奴婢什么也没跟娘娘说，娘娘天资聪颖，自是知道该做什么。”
她不知道该做什么，所有的小聪明都是用来调皮的，哪里真正和有心机的人交过手。
“淑妃，你想什么呢？”敏珠在皇上再三的喊话中醒过神儿来，歉意地抚了抚额头：“对不起皇上，臣妾最近没睡好，也可能是有些受寒了，头有些晕。”
墨轩叫芳菲收起棋盘，拉起敏珠的手，明显感觉到敏珠瑟缩了一下，她还没有习惯他是她的夫君的事实。
墨轩拉着她坐到梳妆镜前，着手为她卸妆。
敏珠一惊，按住墨轩的手就要起身：“皇上……”
墨轩沉声笑了：“怎么，朕为自己的妻子卸妆不成吗？”
哪里有成不成之说，他是皇上自是他说了算的。
镜子中，敏珠的双颊绯红，窘迫的把眼睛移向他处。芳菲和小翠见此情景，知道已经没有再伺候的必要了，静立在一旁不作声，只等皇上吩咐。
“你的头发很好看，像缎子一样，黑亮顺滑。”墨轩卸掉头饰，梳子在敏珠的发间慢慢自上而下，他的手顺着梳子的方向抚摸着敏珠的头，麻酥酥的感觉，敏珠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抓紧了裙子，竭力控制身体的颤抖。
“洗澡水已经放好了吗？”墨轩问。
“皇上！”敏珠失声。
“怎么了爱妃？”墨轩绕到敏珠的面前，捧起她的脸关切地问。
敏珠目光闪烁，瞬间口吃：“臣妾……可……可以自己沐浴。”今天皇上的反常让她不安，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自从知道他是皇上之后，敏珠对他的信任一落千丈，他对她表面的客气和内心的明显疏离也说明了他对她的不喜欢。既然都是无奈，何必这样逢场作戏，相处过一段时间自是多少知道对方的为人，刻意为之，不怕对方起疑吗？
墨轩笑了，眸子里是敏珠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双手搭在敏珠的肩膀：“既然已经是夫妻了，夫君为妻子洗澡，没有什么不妥吧？”欺身伏在敏珠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何况，你是第一个，别人求之不得，你莫不是要拒绝朕？”
这让敏珠怎么回答，侧头看向垂首而立的芳菲和小翠，二人面色平静，对于皇上这样反常的反应竟然没有一丝异样的回应。
这个皇上，难道本性如此？终于脱掉伪装了吗？
敏珠不知道说什么，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她还能怎么样？除了顺从，搜肠刮肚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平日里对付令嬷嬷的那一套歪点子不能用在他的身上，而进一步的发展不正是她想要的吗？现在机会来了，她却忽然胆怯了。
”皇上，能不能……能不能让她们退下？”敏珠眼帘不抬地轻声问道，当着他的面儿就已经够害羞的了，再多两个外人，敏珠的脸颊滚烫滚烫。
墨轩牵起她的手，走到幕帘之后：“爱妃怕什么，她们是你的贴身丫鬟，又不是没有伺候过，今天多了朕，怎么？爱妃害羞了？”
敏珠想说，可不是，就是因为多了你。
“不……臣妾只是……”敏珠还想竭力争取点儿什么，“啊——”身子一缩，墨轩眼疾手快，一把擒住敏珠的左肩，让她逃脱不得。
敏珠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自己被墨轩脱掉的衣衫，没有尽数褪掉，半个酥肩已经露出，因为紧张，带了些潮红。不自觉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凸起。
“你怕朕？”墨轩微微眯起眼睛，自上而下打量这个自从嫁过来之后就一直“恪守”妇道，秉承大家闺秀种种特质的辽国公主，手上的力道加重，一个回扣，直直把她揽到了自己怀里，伸出手作势要脱去她的另一半衣衫。
“皇上！”敏珠呼吸急促，胸前剧烈起伏，眼底有水雾轻撩，倔强地盯着墨轩，动了动嘴唇似是要说什么，盯着墨轩忽然变得冷峻的面孔，终究只是撂了句：“劳烦皇上了。”说完，竟是闭上眼睛，垂下紧紧握住墨轩的手，颇有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意思。
墨轩不急：“你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你，是不是怕朕？”
敏珠闭着眼睛微微摇头，又微微点头：“是。臣妾怕皇上。”
“为什么？”墨轩问。
敏珠深吸一口气：“因为您是皇上。”
这是最充足的理由，鉴于这个身份，敏珠只是为大多数人说出了实情。
可是，墨轩不满意，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他或许只是轻哼一声，可是，用梦瑶的声音说出来的话，说不在意是假的。
而她，为什么偏偏用梦瑶的声音来迷惑自己！
恨意当头，一用力，衣衫撕裂的声音伴随着敏珠的一声闷哼，幕帘之后响起了巨大的水声。
怎么会这样！
芳菲和小翠担忧地望向幕帘，一团模糊，什么也看不见。
怎么办？这是面面相觑后得到对方的回应，这个时候，只有静观其变，相信晏安太医在不确定的时候，也没有给皇上进行禀明，万一敏珠公主不是梦瑶小姐呢，不是白白失望了吗？
五年的等待和当初的痛彻心扉，皇上对梦瑶，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