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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绝对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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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雪儿怎么还不出来？”宛如度过了一个世纪，瑞娜有些着急了，她这心，好像怎么都着不到底似的。
“雪儿做的是脑部的手术，不会那么快的，若是这么快就结束，反倒是说明，手术失败。”淡漠的看了瑞娜一眼，乔豫清话语沉重，一下子就让她闭上了嘴。
是啊，一些小手术都需要一两个小时，更何况是齐慕雪进行的脑部手术。
正如乔豫清所说，时间越长，虽然煎熬了点，但至少证明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可若是刚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那就意味着手术失败，这是毁灭性的打击，是他们承受不住的痛苦。
目光落在那个佝偻着身子的男人身上，瑞娜瞥见了他眼下的一圈乌黑，往日俊美的容颜上，竟也开始胡子拉碴起来。
那双向来清冷高贵，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眸子，泛起了血丝，明明难过的想要闭上眼睛来逃避现实，却倔强的睁开，死死望着手术室的方向，不肯挪开半分。
于梦莹倒时差，这一睡就是三个多小时，醒来却发现天都变了，病房里早就没有了齐慕雪的身影，那宽大的床上触手唯剩冰凉。
慌张的冲出病房，她一把拉住路过的护士，流利的英文从她口中吐出：“你好，请问一下这里的病人呢？刚不还在这里的吗？”
“她去做手术了，目前已经进去一个半小时了。”护士抬头望了一眼病房号，礼貌的回答了于梦莹的话，面上没有半分的不悦。
“做手术了？她现在在哪里？”于梦莹眼中露出不敢置信，随即就是懊恼，她是想来陪着齐慕雪，给她加油打气的，结果现在倒好，自己睡到这个时候，连她进手术室都不知道。
忙不迭的询问了护士，找到了齐慕雪所在的手术室，一眼便看到了在外面等的心力交瘁的乔豫白。
本想上前质问他一句，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喊醒她的。
随即一想，或许是没想到的，毕竟事关齐慕雪的性命，谁还能在这种状况下，想到那么多的事呢？
沉默的站到距离乔豫白一米远的地方，于梦莹张嘴想要安慰他的，却发现她好像找不到什么话来说，索性闭上了嘴巴，和他一起等着最后的结果。
乔江成握着拐杖的手不住收紧，大厅里的气氛一度沉闷，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管家瞧见他们这样，只能心下叹息，将准备好的茶水端了上来，劝说道：“老爷，大少爷，瑞娜小姐，喝点水润润喉咙吧，再吃点东西，三少夫人肯定也不希望你们因为她，而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国内外有时差，乔豫白那边是下午，而他们这边都已经到了晚上了。
客厅里的三个人都没有吃东西，就这样干坐着，在管家看来，这也不是个办法。
乔江成面露疲惫，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却还要坚守在这里：“你看我现在这样，像是吃的下去的人吗？你且先下去吧，等知道雪儿没事了，我才能安心用餐。”
管家还想说什么，乔豫清一个眼神，他也只能叹息着离开了。
乔豫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漫长的四个小时的，只知道等医生出来的时候，他里面的衣服都完全湿透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牵动的是五个人的心，屏幕这边的乔江成三人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了医生什么重要的消息。
“医生，人怎么样了？”于梦莹见乔豫白没有询问的意思，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艰难的替他问了。
摘下口罩，医生长呼出一口气，面上有着庆幸：“手术很成功，病人求生的意志非常顽强，也正是如此，我们才能有时间进行下面的手术，总之目前来看，没有出现什么后遗症，不过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应该的，应该的。”后面医生还说了什么，于梦莹是听不到了。
她虚脱的跌坐在地上，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只是欣慰的笑了，双手合十，感谢上天不是那么残忍。
一旁的乔豫白在强撑着听完医生的话后，身子一软，“咚”的一声倒了下去，把医生和于梦莹都吓了一跳。
他们喊来人把乔豫白送进了病房，在一番检查过后，医生才道：“他没事，就是压力太大，身体超出负荷，再加上刚在手术室门口，精神一度高级集中，一时有些吃不消，这才晕倒，不过他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发起了高烧，短时间内还消不下去。”
“有劳医生了，那雪儿那边呢？”听到医生说乔豫白没事，于梦莹松了口气，更关心齐慕雪。
“齐小姐目前需要转入重症监护室观察，等度过了危险期，才能转到普通病房，在这期间，你们不能进去探望她。”虽然手术成功，但是他们不能掉以轻心，接下来的术后休养也是很重要的。
虽然这个结果不是那么的令人满意，但于梦莹也知足了，总好过下不了手术台。
“这都不是问题，医院只要好生照顾好她就行，有什么问题直接告诉我们，等她平安出院，好处少不了你们的。”最牵挂的事有了定局，于梦莹也恢复了她身为贵族的高傲，说话的语气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对于他们的身份，医生是清楚的，也不敢有什么不满，只是唯唯诺诺的应下，便去张罗了。
出了病房，将乔豫白先前放在手术室门口的平板拿起，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乔江成那边已经关了视频电话。
没等她给他们打电话，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拿起一看，才发现他们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只是她一直挂念乔豫白和齐慕雪的情况，没有接到。
“莹莹，三少和雪儿现在怎么样了？要紧吗？”电话是瑞娜打来的，乔江成和乔豫清就沉默着等最后的结果。
于梦莹转身靠在墙上，紧张了这么久，总算可以放松一会儿了：“放心，他们没事，三少就是压力太大，发烧了，好好休息就行，雪儿转入了重症监护室，说是要仔细观察，目前一切安好。”
“没事就好，他们那边没有人照顾着，就麻烦你了，你要在那边待多久？需不需要我过来帮你？”担心于梦莹一个人忙不过来，瑞娜提议道。
“说实话，这里有护工，有三少的人，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你来不来都一样，只是你要是放心不下，就来看看吧。”于梦莹说到后面，言语间多了几分哽咽。
抬头让泪水倒流进眼眶，她不自在的吸了吸鼻子，随手抹了两把眼睛，压下心中的苦涩。
都安排好了又如何呢？又没有一个能够和她分享心情的人在，这种痛苦只能独自承受，于梦莹不由猜想，在那之前，乔豫白是怎么熬过去的呢？
这些答案她无从得知，她只知道自己没有乔豫白那么强大，很希望有个人能陪在自己身边，与她共同面对。
瑞娜抬眸看了眼乔豫清，后者朝着她微微点头，显然是希望她也过去的。
“好，我今晚就收拾东西，买明天最早的一班飞机过去，等到那边，你们也差不多正好到吃早饭的点了。”得到乔豫清的指示，瑞娜也没有犹豫，她是真想去看看。
又说了两句，他们这才挂了电话，只不过现在的气氛没刚才那么压抑了，透露着劫后余生的轻松。
“时间不早了，爸早点休息吧，乔家客房多，娜娜你今晚就住在这里吧，不要来回折腾了，正好我明天送你去机场。”抬手看了下时间，都十一点了，相比较平时，晚了不是一点半点。
对于乔豫清的话，瑞娜刚想拒绝的，在听到他考虑的那么周全后，好像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了。
若是拒绝，反倒是显得她把好心当做驴肝肺的，最后只能默认。
而乔江成并没有听乔豫清的立刻上楼去休息，反倒是在一分钟的沉默后，拐杖往地上一敲，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明天我和娜娜一同坐飞机过去。”
“爸，你的身体······”一听乔江成这话，乔豫清就要劝说他，却被他冷脸打断了。
“我的身体，我的身体怎么样？我现在好好的，还不怕这点折腾！”凌厉的眼神看向乔豫清，乔江成的语气是不容置喙，“行了，我就是和你们说一声，是在通知你们，并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什么都不要说了，就这样定了。”
说着他从沙发上起身，将手递给了一旁一直等候着的管家，再次道：“你跟我上楼，收拾一下东西，你订票的时候顺便帮我订一张。”
后面那句话乔江成是和瑞娜说的，明显就是不给他们拒绝的余地了。
纠结的看了眼乔江成的背影，再难为情的看了眼乔豫清，瑞娜只觉得这事情棘手的很，她夹在两边，哪边都不能得罪。
“豫清。”轻轻唤了一声乔豫清，瑞娜嗓音婉转，有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无奈。
“这都过去一个小时了，雪儿怎么还不出来？”宛如度过了一个世纪，瑞娜有些着急了，她这心，好像怎么都着不到底似的。
“雪儿做的是脑部的手术，不会那么快的，若是这么快就结束，反倒是说明，手术失败。”淡漠的看了瑞娜一眼，乔豫清话语沉重，一下子就让她闭上了嘴。
是啊，一些小手术都需要一两个小时，更何况是齐慕雪进行的脑部手术。
正如乔豫清所说，时间越长，虽然煎熬了点，但至少证明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
可若是刚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那就意味着手术失败，这是毁灭性的打击，是他们承受不住的痛苦。
目光落在那个佝偻着身子的男人身上，瑞娜瞥见了他眼下的一圈乌黑，往日俊美的容颜上，竟也开始胡子拉碴起来。
那双向来清冷高贵，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眸子，泛起了血丝，明明难过的想要闭上眼睛来逃避现实，却倔强的睁开，死死望着手术室的方向，不肯挪开半分。
于梦莹倒时差，这一睡就是三个多小时，醒来却发现天都变了，病房里早就没有了齐慕雪的身影，那宽大的床上触手唯剩冰凉。
慌张的冲出病房，她一把拉住路过的护士，流利的英文从她口中吐出：“你好，请问一下这里的病人呢？刚不还在这里的吗？”
“她去做手术了，目前已经进去一个半小时了。”护士抬头望了一眼病房号，礼貌的回答了于梦莹的话，面上没有半分的不悦。
“做手术了？她现在在哪里？”于梦莹眼中露出不敢置信，随即就是懊恼，她是想来陪着齐慕雪，给她加油打气的，结果现在倒好，自己睡到这个时候，连她进手术室都不知道。
忙不迭的询问了护士，找到了齐慕雪所在的手术室，一眼便看到了在外面等的心力交瘁的乔豫白。
本想上前质问他一句，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喊醒她的。
随即一想，或许是没想到的，毕竟事关齐慕雪的性命，谁还能在这种状况下，想到那么多的事呢？
沉默的站到距离乔豫白一米远的地方，于梦莹张嘴想要安慰他的，却发现她好像找不到什么话来说，索性闭上了嘴巴，和他一起等着最后的结果。
乔江成握着拐杖的手不住收紧，大厅里的气氛一度沉闷，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管家瞧见他们这样，只能心下叹息，将准备好的茶水端了上来，劝说道：“老爷，大少爷，瑞娜小姐，喝点水润润喉咙吧，再吃点东西，三少夫人肯定也不希望你们因为她，而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国内外有时差，乔豫白那边是下午，而他们这边都已经到了晚上了。
客厅里的三个人都没有吃东西，就这样干坐着，在管家看来，这也不是个办法。
乔江成面露疲惫，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却还要坚守在这里：“你看我现在这样，像是吃的下去的人吗？你且先下去吧，等知道雪儿没事了，我才能安心用餐。”
管家还想说什么，乔豫清一个眼神，他也只能叹息着离开了。
乔豫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漫长的四个小时的，只知道等医生出来的时候，他里面的衣服都完全湿透了。
手术室的门打开，牵动的是五个人的心，屏幕这边的乔江成三人屏住了呼吸，生怕错过了医生什么重要的消息。
“医生，人怎么样了？”于梦莹见乔豫白没有询问的意思，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艰难的替他问了。
摘下口罩，医生长呼出一口气，面上有着庆幸：“手术很成功，病人求生的意志非常顽强，也正是如此，我们才能有时间进行下面的手术，总之目前来看，没有出现什么后遗症，不过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应该的，应该的。”后面医生还说了什么，于梦莹是听不到了。
她虚脱的跌坐在地上，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只是欣慰的笑了，双手合十，感谢上天不是那么残忍。
一旁的乔豫白在强撑着听完医生的话后，身子一软，“咚”的一声倒了下去，把医生和于梦莹都吓了一跳。
他们喊来人把乔豫白送进了病房，在一番检查过后，医生才道：“他没事，就是压力太大，身体超出负荷，再加上刚在手术室门口，精神一度高级集中，一时有些吃不消，这才晕倒，不过他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发起了高烧，短时间内还消不下去。”
“有劳医生了，那雪儿那边呢？”听到医生说乔豫白没事，于梦莹松了口气，更关心齐慕雪。
“齐小姐目前需要转入重症监护室观察，等度过了危险期，才能转到普通病房，在这期间，你们不能进去探望她。”虽然手术成功，但是他们不能掉以轻心，接下来的术后休养也是很重要的。
虽然这个结果不是那么的令人满意，但于梦莹也知足了，总好过下不了手术台。
“这都不是问题，医院只要好生照顾好她就行，有什么问题直接告诉我们，等她平安出院，好处少不了你们的。”最牵挂的事有了定局，于梦莹也恢复了她身为贵族的高傲，说话的语气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对于他们的身份，医生是清楚的，也不敢有什么不满，只是唯唯诺诺的应下，便去张罗了。
出了病房，将乔豫白先前放在手术室门口的平板拿起，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乔江成那边已经关了视频电话。
没等她给他们打电话，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拿起一看，才发现他们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只是她一直挂念乔豫白和齐慕雪的情况，没有接到。
“莹莹，三少和雪儿现在怎么样了？要紧吗？”电话是瑞娜打来的，乔江成和乔豫清就沉默着等最后的结果。
于梦莹转身靠在墙上，紧张了这么久，总算可以放松一会儿了：“放心，他们没事，三少就是压力太大，发烧了，好好休息就行，雪儿转入了重症监护室，说是要仔细观察，目前一切安好。”
“没事就好，他们那边没有人照顾着，就麻烦你了，你要在那边待多久？需不需要我过来帮你？”担心于梦莹一个人忙不过来，瑞娜提议道。
“说实话，这里有护工，有三少的人，我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你来不来都一样，只是你要是放心不下，就来看看吧。”于梦莹说到后面，言语间多了几分哽咽。
抬头让泪水倒流进眼眶，她不自在的吸了吸鼻子，随手抹了两把眼睛，压下心中的苦涩。
都安排好了又如何呢？又没有一个能够和她分享心情的人在，这种痛苦只能独自承受，于梦莹不由猜想，在那之前，乔豫白是怎么熬过去的呢？
这些答案她无从得知，她只知道自己没有乔豫白那么强大，很希望有个人能陪在自己身边，与她共同面对。
瑞娜抬眸看了眼乔豫清，后者朝着她微微点头，显然是希望她也过去的。
“好，我今晚就收拾东西，买明天最早的一班飞机过去，等到那边，你们也差不多正好到吃早饭的点了。”得到乔豫清的指示，瑞娜也没有犹豫，她是真想去看看。
又说了两句，他们这才挂了电话，只不过现在的气氛没刚才那么压抑了，透露着劫后余生的轻松。
“时间不早了，爸早点休息吧，乔家客房多，娜娜你今晚就住在这里吧，不要来回折腾了，正好我明天送你去机场。”抬手看了下时间，都十一点了，相比较平时，晚了不是一点半点。
对于乔豫清的话，瑞娜刚想拒绝的，在听到他考虑的那么周全后，好像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了。
若是拒绝，反倒是显得她把好心当做驴肝肺的，最后只能默认。
而乔江成并没有听乔豫清的立刻上楼去休息，反倒是在一分钟的沉默后，拐杖往地上一敲，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明天我和娜娜一同坐飞机过去。”
“爸，你的身体······”一听乔江成这话，乔豫清就要劝说他，却被他冷脸打断了。
“我的身体，我的身体怎么样？我现在好好的，还不怕这点折腾！”凌厉的眼神看向乔豫清，乔江成的语气是不容置喙，“行了，我就是和你们说一声，是在通知你们，并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什么都不要说了，就这样定了。”
说着他从沙发上起身，将手递给了一旁一直等候着的管家，再次道：“你跟我上楼，收拾一下东西，你订票的时候顺便帮我订一张。”
后面那句话乔江成是和瑞娜说的，明显就是不给他们拒绝的余地了。
纠结的看了眼乔江成的背影，再难为情的看了眼乔豫清，瑞娜只觉得这事情棘手的很，她夹在两边，哪边都不能得罪。
“豫清。”轻轻唤了一声乔豫清，瑞娜嗓音婉转，有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