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们是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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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里叶楠和柯云面对面站着，前者神色呆滞，眼神毫无焦距，就像丢了魂一般。后者也是一脸悲痛的神色。
相对来说，柯云心中的悲痛不比叶楠少，他在半个月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同样也是如此，同样悲痛欲绝而不敢置信。不过，过去了十几天，他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因此才能保持镇定的跟叶楠说出这个消息。
柯云伸出右手，手上多出了两柄剑，一柄银白色，较细，一柄纯黑色，宽而厚。
“没有找到义父义母的遗体，搜寻了整个战场，只找到了这两柄剑。”
叶楠空洞的眼神忽地有了些焦距，定睛在了柯云手中的剑上，然后痴痴的拿了过来。这两柄剑分别是田雯儿和叶天的唤物之剑。灵者的所唤之物，即便是隔着万里之遥，只需拥有着一个念头便可以出现在手中，对精神力，灵力等等完全没有消耗。也就是说，只要叶天和田雯儿还在世的话，他们的唤物之剑就不可能遗失在战场，更不会被柯云带在身上十几天！
叶楠轻轻抚摸着剑身，仿佛能从这上面感受到父母的温度，仿佛能看到叶天和田雯儿的身影。
“据说灵者死后，他们所唤之物会在十八天后消失。你没有看到他们的尸体，也没有人亲眼看到他们死去，又怎能确定他们是否还在世上？”叶楠低声质问。
还是有那么一丝希望，他依旧相信自己的父母还活着。
“今天就是第十八天了。”柯云说着。半个月，指的是柯云听到消息的日子，而那场战斗爆发的准确时间正是十八天前。柯云也曾有过叶楠这般的想法，可这一切在他亲身去战场查探的时候破灭了。
因为那方战场实在太过狼藉，不仅仅是地面变得坑坑洼洼那样简单，有的地方巨大的岩石都变成了齑（ji）粉，甚至一座山峰都被消去了大半！这样的战斗层次已经不再属于唤物境，而是通灵境灵者所有。也唯有通灵境的绝世强者才能让山峰破碎，让岩石化为齑粉。
这样的战斗之下，叶天和田雯儿的唤物之剑留在了战场之上，还能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叶楠闻言，抬起头来看着柯云。今天就是第十八天？那么真相将在今天揭晓！
“知道跟他们战斗的人的身份么？”叶楠忽然问道。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叶天和田雯儿活着的可能性很小，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
闻言，柯云失落的摇了摇头，道：“还没有查出来。义父义母带过去的那队人共计二十多人，除了他们之外的其他人都是拥有唤物境的实力。可经过了那场战斗之后，活下来的仅剩下一人，而且神志已经混乱，不能言语。”
“不过，通过精神念师对他搜索的记忆来看，和他们战斗的应该是两个男子，一个紫衣紫剑的青年人，而另外一个则是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大叔模样的男子。”
“既然看到了他们的相貌，那怎么还不能确定他们的身份？”叶楠质问。
柯云遗憾的摇头，叹道：“活下来的那个人记忆已经混乱，即便我们安排了能力最强的精神念师，依然无法清楚的捕捉他们的面容，只能看出大概的轮廓。甚至于，他们和义父义母说的什么话也完全看不清楚。”
“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吗？”叶楠再次痴痴的盯着手中的两柄剑，沉默不语。
大夏历985年八月3三日，叶府相比往日来了不少人。他们并非双史镇的贵族或者豪门之主，而是全部来自王都的重要人物。大厅之内，叶楠和柯云坐在首座之上，在他们的下首处分别坐着两个中年男子，他们分别是王朝皇室的八王爷和封将级人物，被称为“幽冥侯”的云空。而在这两人的下首处，还坐着从王都过来的早些跟随叶天和田雯儿的贵族要员。
除此之外，得知消息赶来的司徒渊和田阮阮也坐在其中。
大厅之中虽然坐了这么多的人，但没有谁开口说话，气氛十分压抑。蓝庭续时不时的给众人添茶加水，但更多的时候是站在叶楠身后，静静的盯着桌上的那两柄剑。
不错，这么多人坐在这里并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商量，而是在等待结果——叶天和田雯儿的唤物之剑，若是消失，那么只能说明两人已经陨落。相反，若是没有消失，那么两人则还活在世上。只是很可能被魔族和魔渊的那群人擒获了。
蓝庭续喉咙滚动，脸色惨白，十分的不好看。他也知道后一种的可能性很小很小。司徒渊和田阮阮也目不转睛的盯着桌上的两柄剑，它们的样子二人在熟悉不过了。此时看着竟是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忽地，田阮阮抓紧了司徒渊的衣袖，双眼已经泛红。
一个多月前，两家人还在一起吃饭，说说笑笑的。谁能想到，往事还历历在目，而今已是物是人非？
司徒渊轻轻拍了拍田雯儿的手背，满脸愁容，他也不敢相信，可以说叶天和田雯儿处于大夏王朝权利巅峰中的人物，怎能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八王爷夏旭微微坐正了身子，侧头看着叶楠，神色颇为凝重。作为皇室成员，他深知“史”对王朝的重要性，可以说，叶天和田雯儿的存在价值远远大过于他，即便他是当朝大地的八弟，即便他是皇族成员。
“那场战斗开始于下午四点，也就是这个时候。我们的人赶到的时候是傍晚六点多，也就是说，洞虚王和双面王的真实遭遇将在这两个多小时内揭晓！”
叶楠浑身猛地颤抖，失神的望着夏旭一眼，而后重新将目光转移到桌上的那分别属于他父母的斩空剑和玲珑斩玉剑上。他身侧，柯云坐直了身子，呼吸有些急促。他身后，蓝庭续双手猛地紧握，神色凝重。
随着八王爷的这句话，大厅中的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等待往往是件痛苦的事情，此时更是如此！
半个小时过去，桌上的两柄剑没有消失，真真实实的摆放在那里。
一个小时过去了，桌上的两柄剑依旧摆放在那里，纹丝不动。
它们仿佛在给叶楠和众人希望，仿佛在告诉众人，双史其实并没有死。
叶楠的呼吸急促起来，甚至有些粗重。他忽然想站起来朝天大吼，又想埋头放声哭泣，此时他的心情复杂的不知该用什么词能够形容。
无法形容。
柯云注意到叶楠的状况，伸出手握紧了后者的左手，微微紧了紧，颇有力道。叶楠转头看了他一眼，暗自点点头，示意他没事。只是，他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经通红。
又是半个小时，斩空剑和玲珑斩玉剑依旧存在在那里，没有丝毫消散的迹象。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八王爷夏旭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凝重，甚至连他的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只要叶天和田雯儿没死，即便是被魔族和妖族的人抓去了，大夏王朝用谈判也好，甚至用战争的方式也好，都会将二人要回来！
不死，是最好的结果。
十八天前的这个时候，叶天和田雯儿的战斗越来越激烈，同时，也接近了尾声。终于，那莫名的，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亮光在大厅之中响起。
这股亮光不知从何而来，但真真实实的落在了斩空剑和玲珑斩玉剑之上。紧接着，两柄剑同时绽放出了比刚刚那束光芒还要强烈的色彩！
叶楠瞳孔剧烈收缩，脸色猛地煞白！柯云深吸一口气，挺直的腰板却是陡然松了下来，就像是一座高楼大厦突然倒塌一般。
蓝庭续浑身颤抖，缩在袖中的双手握得很近很近，指甲都已经扎进了肉里！
此时此刻，大厅中所有人的呼吸都滞住了，而田阮阮的脸上早已流下来热泪！
因为这光芒代表的不是别的，正是唤物之剑即将消散的前兆！
斩空剑和玲珑斩玉剑上的色彩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刺眼。终于，似是到了一个临界点一般，剑上的色彩猛地弱了下来，看上去倒像是夜空中的点点星光。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它们的剑体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不是色彩的暗淡，而是实物的模糊！
渐渐的，渐渐的，两柄剑的边缘处开始消散，它们就像是发光的星体，待所有的光芒散发出去之后，它们也会消失。
一滴眼泪从叶楠的眼角滑落，泪水的晶莹和那点点光芒好似在呼应着一般，莫非这点点光芒便是叶天和田雯儿的化身，他们在看着叶楠，同时也在安慰着叶楠？
“我问你，何为大义？”
“我再问你，什么是大家，什么是小家？”
叶楠耳旁忽地响起了那晚叶天的话。那萦绕在耳旁的声音还在。
“好，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为了王朝的安定，为了这亿万万人的幸福而没有顾及小家，这便是顾大家，便是大义。”那时，叶天就是这样说的，认真而又郑重。
忽地，田雯儿叹息又包含关心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那边是战场，而并非像双史镇这样的安全地方。而我和你父亲所做之事并非为了王朝，并非为了自己的地位和权利，而是为了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的安危。”
叶楠忽然起身，猛地朝桌上的两柄剑抓了过去。可他不抓还好，他想要握住剑身的时候，那剑身就像是流水一般，让他无法握住。
剑，已经成了虚影。
“这便是你说的大义，这便是你口中的大家，这便是你口中的为了所有人的安危？”叶楠失声痛哭。
“就是为了这些，你们可以不惜自己的生命？”
他们是传奇，可他们已经逝去，可他们依旧是传奇。
ps：写到结尾的时候播放器正好放到beyond的《谁伴我闯荡》，挺不错的。
休息室里叶楠和柯云面对面站着，前者神色呆滞，眼神毫无焦距，就像丢了魂一般。后者也是一脸悲痛的神色。
相对来说，柯云心中的悲痛不比叶楠少，他在半个月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同样也是如此，同样悲痛欲绝而不敢置信。不过，过去了十几天，他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因此才能保持镇定的跟叶楠说出这个消息。
柯云伸出右手，手上多出了两柄剑，一柄银白色，较细，一柄纯黑色，宽而厚。
“没有找到义父义母的遗体，搜寻了整个战场，只找到了这两柄剑。”
叶楠空洞的眼神忽地有了些焦距，定睛在了柯云手中的剑上，然后痴痴的拿了过来。这两柄剑分别是田雯儿和叶天的唤物之剑。灵者的所唤之物，即便是隔着万里之遥，只需拥有着一个念头便可以出现在手中，对精神力，灵力等等完全没有消耗。也就是说，只要叶天和田雯儿还在世的话，他们的唤物之剑就不可能遗失在战场，更不会被柯云带在身上十几天！
叶楠轻轻抚摸着剑身，仿佛能从这上面感受到父母的温度，仿佛能看到叶天和田雯儿的身影。
“据说灵者死后，他们所唤之物会在十八天后消失。你没有看到他们的尸体，也没有人亲眼看到他们死去，又怎能确定他们是否还在世上？”叶楠低声质问。
还是有那么一丝希望，他依旧相信自己的父母还活着。
“今天就是第十八天了。”柯云说着。半个月，指的是柯云听到消息的日子，而那场战斗爆发的准确时间正是十八天前。柯云也曾有过叶楠这般的想法，可这一切在他亲身去战场查探的时候破灭了。
因为那方战场实在太过狼藉，不仅仅是地面变得坑坑洼洼那样简单，有的地方巨大的岩石都变成了齑（ji）粉，甚至一座山峰都被消去了大半！这样的战斗层次已经不再属于唤物境，而是通灵境灵者所有。也唯有通灵境的绝世强者才能让山峰破碎，让岩石化为齑粉。
这样的战斗之下，叶天和田雯儿的唤物之剑留在了战场之上，还能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叶楠闻言，抬起头来看着柯云。今天就是第十八天？那么真相将在今天揭晓！
“知道跟他们战斗的人的身份么？”叶楠忽然问道。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叶天和田雯儿活着的可能性很小，只是不愿意接受罢了。
闻言，柯云失落的摇了摇头，道：“还没有查出来。义父义母带过去的那队人共计二十多人，除了他们之外的其他人都是拥有唤物境的实力。可经过了那场战斗之后，活下来的仅剩下一人，而且神志已经混乱，不能言语。”
“不过，通过精神念师对他搜索的记忆来看，和他们战斗的应该是两个男子，一个紫衣紫剑的青年人，而另外一个则是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大叔模样的男子。”
“既然看到了他们的相貌，那怎么还不能确定他们的身份？”叶楠质问。
柯云遗憾的摇头，叹道：“活下来的那个人记忆已经混乱，即便我们安排了能力最强的精神念师，依然无法清楚的捕捉他们的面容，只能看出大概的轮廓。甚至于，他们和义父义母说的什么话也完全看不清楚。”
“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吗？”叶楠再次痴痴的盯着手中的两柄剑，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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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之中虽然坐了这么多的人，但没有谁开口说话，气氛十分压抑。蓝庭续时不时的给众人添茶加水，但更多的时候是站在叶楠身后，静静的盯着桌上的那两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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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楠的呼吸急促起来，甚至有些粗重。他忽然想站起来朝天大吼，又想埋头放声哭泣，此时他的心情复杂的不知该用什么词能够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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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大厅中所有人的呼吸都滞住了，而田阮阮的脸上早已流下来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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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色彩的暗淡，而是实物的模糊！
渐渐的，渐渐的，两柄剑的边缘处开始消散，它们就像是发光的星体，待所有的光芒散发出去之后，它们也会消失。
一滴眼泪从叶楠的眼角滑落，泪水的晶莹和那点点光芒好似在呼应着一般，莫非这点点光芒便是叶天和田雯儿的化身，他们在看着叶楠，同时也在安慰着叶楠？
“我问你，何为大义？”
“我再问你，什么是大家，什么是小家？”
叶楠耳旁忽地响起了那晚叶天的话。那萦绕在耳旁的声音还在。
“好，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为了王朝的安定，为了这亿万万人的幸福而没有顾及小家，这便是顾大家，便是大义。”那时，叶天就是这样说的，认真而又郑重。
忽地，田雯儿叹息又包含关心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那边是战场，而并非像双史镇这样的安全地方。而我和你父亲所做之事并非为了王朝，并非为了自己的地位和权利，而是为了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的安危。”
叶楠忽然起身，猛地朝桌上的两柄剑抓了过去。可他不抓还好，他想要握住剑身的时候，那剑身就像是流水一般，让他无法握住。
剑，已经成了虚影。
“这便是你说的大义，这便是你口中的大家，这便是你口中的为了所有人的安危？”叶楠失声痛哭。
“就是为了这些，你们可以不惜自己的生命？”
他们是传奇，可他们已经逝去，可他们依旧是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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