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拜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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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雨涵怕自己的动作会打扰到老者的休息，于是在快要靠近床铺时，特地轻轻问询了一声，“老爷子，你睡了吗？”
屋里除了脚步声便再无其他多余的声音，王雨涵以为老者已经睡沉，便稍稍放缓了自己脚下的动作。本来半分钟可以走到的路程，她硬是用了一分钟，可结果换来了什么，她走近了才发现老者并未入睡，既然没睡，吱个声又怎么了，又不会缺斤少两。
这也就算了，她可以不去计较，不放在心上。可她这么大个活人站在他跟前，他却跟没看到似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王雨涵心中的天平本就有向一边倒倾向了，这会儿又来个导火线，哪还能维持得住原本的平稳，所以，王雨涵同学的内心小宇宙就这么毫无悬念地爆发了，她，重重地放下手中的瓷碗，随即平复了一下脸上的怒气，轻咳出声，然后面带微笑地说着，不过，这笑意并没到达眼底。
“咳，咳。”
“老爷子，我刚才特意为您熬制了一碗清粥，您要不要尝尝？”
“这粥得趁热喝，凉了就没有那个味道了。”
老者的双眼依旧紧紧注视着床顶，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王雨涵的话对就如抛到深海中的小石子一样，根本就激不起一丝风浪。
王雨涵耐心地等待着老者的反应，等来的却是蹭蹭往上冒热气的怒火，她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脸色变了又变，粗气不停的从她鼻端溢出，空气中也透着一重危险的味道。
“着火了，着火了……”王雨涵扯开了嗓子在老者的耳边大喊道。
“啊，哪呢？快，快，快点救火。”老者被王雨涵震天的喊声给惊醒了，一时之间也没搞清楚当前的状态，凭着自己听到的只字片语，忙转过头巡视周围，慌张道。
“不用看了，根本就没有起火。”王雨涵嘴边浮起一丝冷笑，双手交叉相环，放置在胸前，悠哉说道。
“丫头，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老者听王雨涵这么一说，悬起的心放了下来，轻轻吁了口气，眼中满含笑意，说道。
王雨涵对上老者温和的笑容，心中的怒火降了下去，可语气中还是有些冷淡，余光触到床头的那碗粥，便弯身端起来，抬手递给了老者。
“您想多了，我可没那闲工夫陪你开玩笑。”
“给，小心点烫，我没找到什么食材，所以便做了一锅清粥，您将就一下吧。您也不要怪我欺骗了您，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谁叫您想问题想得太过于入神了，我那微弱的声音对您根本就没有一点作用，无奈之下，我才想到了这么个招。”
“嗯，这青菜粥的味道不错，还有吗？再给我盛一碗。”老者接过王雨涵手中的碗，一边品尝着美味的稀粥，一边听着王雨涵对自己的控诉，不知是老者许久不曾进食，还是清粥的味道太正了，不管是何种原因，那都不是重点了，重点是半分钟不到，碗中的稀粥尽数入了老者的口。吃完之后，他还意犹未尽地砸了咂舌，夸赞之声也紧跟其后，不舍地放下碗，随之又接着问道。
“还没半分钟吧，一大碗粥就这么没了！您是多久没吃过东西了？”王雨涵看着空空如也的碗，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愤怒。
她是该因老者忽视了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那碗粥上而愤怒，还是该因他对自己亲手熬制的粥做出了高度的肯定和赞赏而感到高兴呢。
“嘿嘿，我很久没喝过这么棒的粥了，真没想到你这小丫头年纪看起来不大，熬出的清粥，味道还挺正宗的。”老者紧紧地盯着王雨涵，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
“别用这种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动物园的大猩猩。”王雨涵睨了眼老者，说道。
“丫头，我看你在针灸和药理这方面的天赋不错，我也是个惜才之人，你想学中医吗？要不你拜我为师吧，我最近正好想收个徒弟玩玩。”老者清了清嗓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突然用非常正式的语气说道。
王雨涵没有立即就答应老者的提议，反而皱起秀眉，认真思虑起来，从开始到现在，她对老者就没客气过，语气上也不怎么和善，她可自恋地认为自己赢得了老者的心，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拒绝老者抛来的橄榄枝，虽然她知道拜老者为师会让自己少走很多弯路，但她还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下去。
“我看您是醉温之意不在酒吧。”
“不好意思，我对您说的这些没多大的兴趣，我劝您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打主意了。”
老者对王雨涵的回答并没有很意外，好像早就知道她会这样回答一般。挑了挑白眉，笑说道，“丫头，不是我说大话，这世上想要拜我为师的人，多得可以组织军队去占地攻城了，你确定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老爷子，我心意已决，您不必再多说了。”王雨涵知道老者说的是实话，但她决定了的事也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
“丫头，你可得想清楚了，一旦错过了今天的这次机会，以后就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老者捋了捋他那雪白的长须，再次出声劝说道。
王雨涵也不想再跟老者在这兜圈子了，虽然老者是出于一番好意，但她并不想接受，与其两人在这打太极，还不如一次就将话说清楚，道明白。
“首先，谢谢您对我的厚爱，按理说，您肯收我为徒，我不应该拒绝您，但我确实对中医这个领域的兴趣不是很大，还请您见谅；其次，我要向您说声抱歉，今天在言语上对您多有冒犯，得罪之处，还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最后，我再多说一句，不管是现在的回答，还是以后的回答，我的决定都不会发生改变。”
“丫头，我还没吃饱呢，你再去帮我装一碗清粥，可以吗？”老者知道一时半会很难说服这个倔强的小女娃，便寻了个由头，绕开了这个难以达成一致的话题。
“您等会儿，我现在就给你盛去。”王雨涵正嫌屋里头闷得慌，听到老者的话，几乎没有一点迟疑，立马应道。
老者望着王雨涵渐渐消失的身影，眼神坚定地说道：“丫头，老头我已经很久没有遇上像你这样有趣的女娃了，反正不管你答不答应，你这个徒弟，我是收定了。”
“雨涵，你也劳累大半天了，先喝点粥垫垫肚子吧。”王风洋见王雨涵满脸疲倦地向自己这边走来，端起早已准备好的稀粥递了过去，疼惜道。
“哥，你把这碗粥给老爷子送过去吧，我等下自己去盛一碗。”王雨涵刚准备接过王风洋递过来的碗，纤手突然停顿了下来，说道。
“不是我说你，别人再重要，你也要顾着点自己呀。你先喝吧，锅里还有很多，我再去盛一碗送过去就是的。”王风洋将碗硬塞到王雨涵的手里，忍不住说了她几句。
“哥，我……”王雨涵看着王风洋忙碌起来的身影，轻唤了一声，有些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嗯，你说，我听着呢。”王风洋的神色变了一下，拿勺的手也顿了顿，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继续忙着手上的活。
“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叫你。”王雨涵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苦涩，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说道。
王风洋小心端着满满一碗清粥，转过身来，冷哼一声，语气相对于平时也冷了不少，但其中的真切关怀却是难以忽视的。
“你那样子也叫没事？脸色臭得堪比坑里的石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了你几百万呢。”
“我先把这碗粥给老爷爷送过去，等会儿我再来找你谈谈。”
“哥，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就无碍了。”王雨涵牵强地笑了笑，解释道。
“但愿如你所说。”王风洋的语气又冷上了几分，若不是王雨涵今天穿得还算厚实，估计这会子该成冰人儿了。
王雨涵看着王风洋消失在空荡寂静的回廊里，两眼无神地盯着前方，碗中浓稠的粥逐渐变得冰冷，但她却恍若没发觉一般。
“雨涵，你怎么在这？老大去哪了？”王林刚从外面消完食回来，一踏进厨房，就看见王雨涵立在原地发呆，不禁轻声问了句，奈何王雨涵同学走神走得太厉害了，根本就没搭理他，我们的王林小朋友误以为王雨涵没听到他的话，于是，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大声吼了起来。
“雨涵，雨涵，王雨涵。”
“王大嘴，是你呀，你叫这么大声干嘛呀，我又不是聋子。”王雨涵的双手无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眼神也变得清明起来，待看清眼前的人后，有些迷糊地说道。
“雨涵，原来你真在这呀，我还以为刚才是我的幻觉呢。”王林揉了揉自己的双眼，故作惊奇地说道。
王雨涵低头瞅了瞅手中冰凉的粥，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这会儿，她心里装了一堆烦心事，哪还有什么胃口，便随手将其放在了灶台上。王林满脸狐疑的目光太过于露骨，她就是想忽略都难，微微酝酿了下情绪，这才用着平时惯用的口吻问道。
“王大嘴，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去了？不然我刚才怎么没有看到你？”
“我能做什么亏心事，还不是因为你熬得粥太好吃了，我一不小心多喝了几碗，谁知我的肠胃太不争气了，我这还没尽兴呢，它就不乐意了。唉，没办法，我以后还得靠着它呢，所以我就出去溜达了一会儿。”王林摸了摸消化得差不多了的肚子，说道。
“呵呵，这怪得了谁，还不是你自己贪吃。”王雨涵意想着王林当时悲惨的模样，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这跟你也脱不了关系，好吧。要不是你做得太好吃了，我怎么会吃那么多。”王林瞟了眼还在幸灾乐祸的王雨涵，说道。
王雨涵收敛起脸上笑意，满是愧疚地盯着王林，十分惋惜地说道。
“好，好，这都是我的错。”
“可是这样的话，那我以后岂不是不能再做美食给你吃了，要不然我就算是以死谢罪也难辞其咎呀。”
“雨涵，你快跟我说说，你还会做哪些好吃的。”王林听到王雨涵的自言自语，不自觉的抹了一把嘴，两眼放射着精光，说道。
王雨涵清了清喉咙，一连串关乎各地小吃的贯口不带停顿地说了出来，没有一丝迟疑，可见她对这些小吃有多么的熟悉，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多了点，赶紧刹住了车。
“杏仁露，芒果布丁，绿豆糕，枣泥南瓜糕，花生糕，盘丝饼，玫瑰酥饼，酥月饼，香山蜜饼，菊花饼，草饼，馅饼，奶油回饼，咸鱼饼子，核桃蛋糕，桂花栗子酥，八宝粥，八宝饭，白薯铃，清汤丸子，干贝汤包，粢饭，凤尾鱼，菜肉大馄饨，猪肉烧卖，桂花赤豆汤，糖醋带鱼，桂花糯米藕，桔红糕，三丁包，西湖醋鱼，红烧乳鸽，肉夹馍，臊子面，小花片，玉米蒸饺，老边饺子，钟水饺，清蒸白鱼，冬瓜蜜饯，酸汤鱼，五香猪肉干，炒青虾仁。”
“呀，我怎么跟你说起这个了，你又吃不得。”
王林目瞪口呆地望着王雨涵的嘴巴一张一合，只觉得耳边一阵“嗡嗡”声音，他怎么也没想到王雨涵会说出这么一堆名称，有一些是他知道的，而大部分都是他闻所未闻，听所未听的。此时此刻，他内心的震惊早已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了，尽管心中已经信了一大半，但还是不免有些怀疑。
“雨涵，这些小吃你真的都会做吗？我怎么从没听老大提起过？”“怎么？不信？”王雨涵挑了一下眉梢，反问道。
王雨涵怕自己的动作会打扰到老者的休息，于是在快要靠近床铺时，特地轻轻问询了一声，“老爷子，你睡了吗？”
屋里除了脚步声便再无其他多余的声音，王雨涵以为老者已经睡沉，便稍稍放缓了自己脚下的动作。本来半分钟可以走到的路程，她硬是用了一分钟，可结果换来了什么，她走近了才发现老者并未入睡，既然没睡，吱个声又怎么了，又不会缺斤少两。
这也就算了，她可以不去计较，不放在心上。可她这么大个活人站在他跟前，他却跟没看到似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王雨涵心中的天平本就有向一边倒倾向了，这会儿又来个导火线，哪还能维持得住原本的平稳，所以，王雨涵同学的内心小宇宙就这么毫无悬念地爆发了，她，重重地放下手中的瓷碗，随即平复了一下脸上的怒气，轻咳出声，然后面带微笑地说着，不过，这笑意并没到达眼底。
“咳，咳。”
“老爷子，我刚才特意为您熬制了一碗清粥，您要不要尝尝？”
“这粥得趁热喝，凉了就没有那个味道了。”
老者的双眼依旧紧紧注视着床顶，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王雨涵的话对就如抛到深海中的小石子一样，根本就激不起一丝风浪。
王雨涵耐心地等待着老者的反应，等来的却是蹭蹭往上冒热气的怒火，她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脸色变了又变，粗气不停的从她鼻端溢出，空气中也透着一重危险的味道。
“着火了，着火了……”王雨涵扯开了嗓子在老者的耳边大喊道。
“啊，哪呢？快，快，快点救火。”老者被王雨涵震天的喊声给惊醒了，一时之间也没搞清楚当前的状态，凭着自己听到的只字片语，忙转过头巡视周围，慌张道。
“不用看了，根本就没有起火。”王雨涵嘴边浮起一丝冷笑，双手交叉相环，放置在胸前，悠哉说道。
“丫头，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老者听王雨涵这么一说，悬起的心放了下来，轻轻吁了口气，眼中满含笑意，说道。
王雨涵对上老者温和的笑容，心中的怒火降了下去，可语气中还是有些冷淡，余光触到床头的那碗粥，便弯身端起来，抬手递给了老者。
“您想多了，我可没那闲工夫陪你开玩笑。”
“给，小心点烫，我没找到什么食材，所以便做了一锅清粥，您将就一下吧。您也不要怪我欺骗了您，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了，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谁叫您想问题想得太过于入神了，我那微弱的声音对您根本就没有一点作用，无奈之下，我才想到了这么个招。”
“嗯，这青菜粥的味道不错，还有吗？再给我盛一碗。”老者接过王雨涵手中的碗，一边品尝着美味的稀粥，一边听着王雨涵对自己的控诉，不知是老者许久不曾进食，还是清粥的味道太正了，不管是何种原因，那都不是重点了，重点是半分钟不到，碗中的稀粥尽数入了老者的口。吃完之后，他还意犹未尽地砸了咂舌，夸赞之声也紧跟其后，不舍地放下碗，随之又接着问道。
“还没半分钟吧，一大碗粥就这么没了！您是多久没吃过东西了？”王雨涵看着空空如也的碗，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愤怒。
她是该因老者忽视了自己，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那碗粥上而愤怒，还是该因他对自己亲手熬制的粥做出了高度的肯定和赞赏而感到高兴呢。
“嘿嘿，我很久没喝过这么棒的粥了，真没想到你这小丫头年纪看起来不大，熬出的清粥，味道还挺正宗的。”老者紧紧地盯着王雨涵，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
“别用这种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动物园的大猩猩。”王雨涵睨了眼老者，说道。
“丫头，我看你在针灸和药理这方面的天赋不错，我也是个惜才之人，你想学中医吗？要不你拜我为师吧，我最近正好想收个徒弟玩玩。”老者清了清嗓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突然用非常正式的语气说道。
王雨涵没有立即就答应老者的提议，反而皱起秀眉，认真思虑起来，从开始到现在，她对老者就没客气过，语气上也不怎么和善，她可自恋地认为自己赢得了老者的心，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拒绝老者抛来的橄榄枝，虽然她知道拜老者为师会让自己少走很多弯路，但她还是想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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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对您说的这些没多大的兴趣，我劝您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打主意了。”
老者对王雨涵的回答并没有很意外，好像早就知道她会这样回答一般。挑了挑白眉，笑说道，“丫头，不是我说大话，这世上想要拜我为师的人，多得可以组织军队去占地攻城了，你确定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老爷子，我心意已决，您不必再多说了。”王雨涵知道老者说的是实话，但她决定了的事也不是那么容易更改的。
“丫头，你可得想清楚了，一旦错过了今天的这次机会，以后就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老者捋了捋他那雪白的长须，再次出声劝说道。
王雨涵也不想再跟老者在这兜圈子了，虽然老者是出于一番好意，但她并不想接受，与其两人在这打太极，还不如一次就将话说清楚，道明白。
“首先，谢谢您对我的厚爱，按理说，您肯收我为徒，我不应该拒绝您，但我确实对中医这个领域的兴趣不是很大，还请您见谅；其次，我要向您说声抱歉，今天在言语上对您多有冒犯，得罪之处，还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最后，我再多说一句，不管是现在的回答，还是以后的回答，我的决定都不会发生改变。”
“丫头，我还没吃饱呢，你再去帮我装一碗清粥，可以吗？”老者知道一时半会很难说服这个倔强的小女娃，便寻了个由头，绕开了这个难以达成一致的话题。
“您等会儿，我现在就给你盛去。”王雨涵正嫌屋里头闷得慌，听到老者的话，几乎没有一点迟疑，立马应道。
老者望着王雨涵渐渐消失的身影，眼神坚定地说道：“丫头，老头我已经很久没有遇上像你这样有趣的女娃了，反正不管你答不答应，你这个徒弟，我是收定了。”
“雨涵，你也劳累大半天了，先喝点粥垫垫肚子吧。”王风洋见王雨涵满脸疲倦地向自己这边走来，端起早已准备好的稀粥递了过去，疼惜道。
“哥，你把这碗粥给老爷子送过去吧，我等下自己去盛一碗。”王雨涵刚准备接过王风洋递过来的碗，纤手突然停顿了下来，说道。
“不是我说你，别人再重要，你也要顾着点自己呀。你先喝吧，锅里还有很多，我再去盛一碗送过去就是的。”王风洋将碗硬塞到王雨涵的手里，忍不住说了她几句。
“哥，我……”王雨涵看着王风洋忙碌起来的身影，轻唤了一声，有些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嗯，你说，我听着呢。”王风洋的神色变了一下，拿勺的手也顿了顿，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继续忙着手上的活。
“没事，我就是突然想叫你。”王雨涵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苦涩，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说道。
王风洋小心端着满满一碗清粥，转过身来，冷哼一声，语气相对于平时也冷了不少，但其中的真切关怀却是难以忽视的。
“你那样子也叫没事？脸色臭得堪比坑里的石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了你几百万呢。”
“我先把这碗粥给老爷爷送过去，等会儿我再来找你谈谈。”
“哥，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儿就无碍了。”王雨涵牵强地笑了笑，解释道。
“但愿如你所说。”王风洋的语气又冷上了几分，若不是王雨涵今天穿得还算厚实，估计这会子该成冰人儿了。
王雨涵看着王风洋消失在空荡寂静的回廊里，两眼无神地盯着前方，碗中浓稠的粥逐渐变得冰冷，但她却恍若没发觉一般。
“雨涵，你怎么在这？老大去哪了？”王林刚从外面消完食回来，一踏进厨房，就看见王雨涵立在原地发呆，不禁轻声问了句，奈何王雨涵同学走神走得太厉害了，根本就没搭理他，我们的王林小朋友误以为王雨涵没听到他的话，于是，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大声吼了起来。
“雨涵，雨涵，王雨涵。”
“王大嘴，是你呀，你叫这么大声干嘛呀，我又不是聋子。”王雨涵的双手无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眼神也变得清明起来，待看清眼前的人后，有些迷糊地说道。
“雨涵，原来你真在这呀，我还以为刚才是我的幻觉呢。”王林揉了揉自己的双眼，故作惊奇地说道。
王雨涵低头瞅了瞅手中冰凉的粥，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这会儿，她心里装了一堆烦心事，哪还有什么胃口，便随手将其放在了灶台上。王林满脸狐疑的目光太过于露骨，她就是想忽略都难，微微酝酿了下情绪，这才用着平时惯用的口吻问道。
“王大嘴，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去了？不然我刚才怎么没有看到你？”
“我能做什么亏心事，还不是因为你熬得粥太好吃了，我一不小心多喝了几碗，谁知我的肠胃太不争气了，我这还没尽兴呢，它就不乐意了。唉，没办法，我以后还得靠着它呢，所以我就出去溜达了一会儿。”王林摸了摸消化得差不多了的肚子，说道。
“呵呵，这怪得了谁，还不是你自己贪吃。”王雨涵意想着王林当时悲惨的模样，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这跟你也脱不了关系，好吧。要不是你做得太好吃了，我怎么会吃那么多。”王林瞟了眼还在幸灾乐祸的王雨涵，说道。
王雨涵收敛起脸上笑意，满是愧疚地盯着王林，十分惋惜地说道。
“好，好，这都是我的错。”
“可是这样的话，那我以后岂不是不能再做美食给你吃了，要不然我就算是以死谢罪也难辞其咎呀。”
“雨涵，你快跟我说说，你还会做哪些好吃的。”王林听到王雨涵的自言自语，不自觉的抹了一把嘴，两眼放射着精光，说道。
王雨涵清了清喉咙，一连串关乎各地小吃的贯口不带停顿地说了出来，没有一丝迟疑，可见她对这些小吃有多么的熟悉，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得多了点，赶紧刹住了车。
“杏仁露，芒果布丁，绿豆糕，枣泥南瓜糕，花生糕，盘丝饼，玫瑰酥饼，酥月饼，香山蜜饼，菊花饼，草饼，馅饼，奶油回饼，咸鱼饼子，核桃蛋糕，桂花栗子酥，八宝粥，八宝饭，白薯铃，清汤丸子，干贝汤包，粢饭，凤尾鱼，菜肉大馄饨，猪肉烧卖，桂花赤豆汤，糖醋带鱼，桂花糯米藕，桔红糕，三丁包，西湖醋鱼，红烧乳鸽，肉夹馍，臊子面，小花片，玉米蒸饺，老边饺子，钟水饺，清蒸白鱼，冬瓜蜜饯，酸汤鱼，五香猪肉干，炒青虾仁。”
“呀，我怎么跟你说起这个了，你又吃不得。”
王林目瞪口呆地望着王雨涵的嘴巴一张一合，只觉得耳边一阵“嗡嗡”声音，他怎么也没想到王雨涵会说出这么一堆名称，有一些是他知道的，而大部分都是他闻所未闻，听所未听的。此时此刻，他内心的震惊早已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了，尽管心中已经信了一大半，但还是不免有些怀疑。
“雨涵，这些小吃你真的都会做吗？我怎么从没听老大提起过？”“怎么？不信？”王雨涵挑了一下眉梢，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