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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去曼音台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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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我也乏了，扶我进去休息吧。”老夫人摇了摇头。
*
沈云苓回了霁月轩，便将老夫人给她的信收好，然后让连翘找件体面的衣服，她要出门。
“少夫人，天眼看着要黑了，大冷天的您要去哪？”连翘一脸懵地拿出前些日子才做的新衣，问道。
沈云苓比划，「去寻九爷。」
她知道这些日子他在哪里，也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想两人回到最开始的关系，她就得先低头。
老夫人承诺的既然已经做到，那她也无须再闹别扭情绪，和裴铮议和，于她而言也是有利无害。
只要尽快生下裴家子嗣，老夫人就能放她自由，也不用熬三年。
虽说这样对孩子过于残忍，但形势所迫，她也是不得已，这辈子亏欠孩子的，只能下辈子当牛做马偿还。
连翘一听要去烟花柳巷，举着衣服的手往后缩了缩，“少夫人，您要去曼音台？”眉头紧锁，劝道：“那样的地方女子去不得，少夫人，您不能去！”
听着连翘的话，沈云苓才回过神，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
几步上前拿过连翘手里的衣服，不顾她如何劝说，自顾自地换了起来。
连翘总是拗不过沈云苓的，撅着嘴走过来帮忙，嘴里嘟囔着，“那您一定要戴好帏帽，那地方人太杂了。”
沈云苓笑着捏了捏连翘的脸，自己是晓得分寸的。
曼音台是并州有名的青楼，地处清水河畔的平安巷，位置极佳，名声极响。
沈云苓生平也是第一次踏入这样的地方，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整条巷子一派灯火通明的繁盛景象，能看到衣着华服的翩翩公子，也能看到醉意熏熏的酒鬼。
那些青楼楚馆门口，妙龄女子身着薄纱吆喝卖笑。
沈云苓甚至看到刚刚那个酒鬼竟然一头扎进一妙龄女子的怀中，二人说着笑就进了那家青楼。
她微微别过脸，虽已为人妇，但看到这样的羞人场面，她还是有些胆小和难为情，站在巷子口迟迟没有迈出脚步。
“少夫人，要不咱们回去吧？”连翘看出沈云苓的踌躇，问道。
来都来了，就这么回去？沈云苓摇了摇头，总要试过才知道，就算到时裴铮不愿意同她回去，自己也算是努力过了的。
如此想着，沈云苓迈出了第一步，万事开头难，可只要这个头开了，接下来倒也没那么难了。
曼音台
裴铮近来几日处理完生意就回到兰嫣这儿，几乎夜夜宿在这里。
“子陵，其实你该回去了，总在这待着，你祖母要生气的。”兰嫣给裴铮夹了口菜，开口劝道。
裴铮没动筷，端起酒杯，一口饮下，“兰嫣，你这美人归果然是名不虚传，入口甘醇，回味无穷。”
他在回避问题，兰嫣看得出来，“你上次来的时候，我瞧着你面色不好，就没问，可是因家中妻子而为难？”
裴铮垂眸看着杯中酒，恍惚间，仿佛在倒影中看到了那抹清丽的身影。
有的话也不好同兰嫣开口，怕是她知道了，又要数落自己一番。
“无事，就想在你这儿待一阵子，咱们这交情，你忍心赶我走？”
他眉眼深沉，看着无端有些落寞，轻声道。
兰嫣拿过了他的酒杯，“你心中有事，瞒不过我的。”
裴铮勾了下唇，懒洋洋偏过头，“不过是些不足为提的琐事，当我是市井那些嚼舌根的夫人？真说起来，未免过于絮叨。”
兰嫣还要开口，门却被敲响，小厮的声音从外传来，“兰嫣姑娘，楼下有位夫人来寻您。”
裴铮听到有位夫人四个字时，指尖微微一滞，脑海中竟浮现出家里那哑妻的脸，遂自嘲般摇了摇头，为自己荒谬的想法感到可笑。
“夫人？”兰嫣觉得稀奇，“在曼音台这么久，还头回有女子来找我。”
她转头和裴铮说，“你且先一人待会儿，我下去会上一会。”
裴铮颌首，“你去吧，我在这如同在自己家一样，自不用你操心。”说完又将酒一口饮下。
兰嫣拧眉，都要出去了，见裴铮如此，又走回来，“这酒后劲儿可大着呢，喝这么急做什么！”
她一把夺过裴铮手边的酒壶，“这个我先收着，等我回来还你，咱们再慢慢喝。”
裴铮挑眉，“都听你的便是。”
兰嫣回之一笑，“那我去了。”
说完，她便随着小厮下了楼，刚走到扶梯口，便瞧见一个戴着帏帽，身穿蓝衣的女子，身边还带了个水灵灵的丫鬟。
只是看那丫鬟的模样，似乎是不大高兴。
对女子，她的态度要柔和几分，兰嫣笑盈盈走了过去，“这位夫人，您寻我？”
两人距离拉近，透着帏帽的白纱，沈云苓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眼前的女子乌发雪衣，身形纤秀，她的眉目婉约，哪怕只施薄黛，也不能掩住她精致绝美的姿色。
她像是高山之上万年不化的冰雪，美得纯粹而剔透。
好一个冷美人！沈云苓在心中感慨，难怪能坐得曼音台头牌的位置。
兰嫣可是曼音台的头牌，轻易不到大厅来，寻常人想见都是见不到的。
“谁这么大的面子，能把兰嫣姑娘请出来？”
“瞧着是个女子，真是新鲜，竟有女子能到这来。”
“怕不是来寻丈夫的吧，哈哈哈哈。”
散台中的宾客哄笑成一片，时有诨话掺杂其中，听得沈云苓脸热得厉害。
兰嫣自然也听到了那些话，不过却不在乎，在这种地方谋生存的，没点承受能力，可活不下去。
但她却瞧见了对面女子因不安而绞动的手指，想到了初来曼音台时的自己，不免感同身受。
于是，便善解人意的开口道：“夫人想必是不便在此言说，那随兰嫣上楼一叙？”
眼前这人看起来不像个无理取闹的，再说大厅里人多口杂，万一这夫人提及哪个大人物，恐惹是非。
反正是个女子，就算是个生人，但子陵应该不会介意的。
兰嫣转身带路，“夫人随兰嫣这边来吧。”
“罢了，我也乏了，扶我进去休息吧。”老夫人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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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苓回了霁月轩，便将老夫人给她的信收好，然后让连翘找件体面的衣服，她要出门。
“少夫人，天眼看着要黑了，大冷天的您要去哪？”连翘一脸懵地拿出前些日子才做的新衣，问道。
沈云苓比划，「去寻九爷。」
她知道这些日子他在哪里，也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要想两人回到最开始的关系，她就得先低头。
老夫人承诺的既然已经做到，那她也无须再闹别扭情绪，和裴铮议和，于她而言也是有利无害。
只要尽快生下裴家子嗣，老夫人就能放她自由，也不用熬三年。
虽说这样对孩子过于残忍，但形势所迫，她也是不得已，这辈子亏欠孩子的，只能下辈子当牛做马偿还。
连翘一听要去烟花柳巷，举着衣服的手往后缩了缩，“少夫人，您要去曼音台？”眉头紧锁，劝道：“那样的地方女子去不得，少夫人，您不能去！”
听着连翘的话，沈云苓才回过神，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
几步上前拿过连翘手里的衣服，不顾她如何劝说，自顾自地换了起来。
连翘总是拗不过沈云苓的，撅着嘴走过来帮忙，嘴里嘟囔着，“那您一定要戴好帏帽，那地方人太杂了。”
沈云苓笑着捏了捏连翘的脸，自己是晓得分寸的。
曼音台是并州有名的青楼，地处清水河畔的平安巷，位置极佳，名声极响。
沈云苓生平也是第一次踏入这样的地方，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整条巷子一派灯火通明的繁盛景象，能看到衣着华服的翩翩公子，也能看到醉意熏熏的酒鬼。
那些青楼楚馆门口，妙龄女子身着薄纱吆喝卖笑。
沈云苓甚至看到刚刚那个酒鬼竟然一头扎进一妙龄女子的怀中，二人说着笑就进了那家青楼。
她微微别过脸，虽已为人妇，但看到这样的羞人场面，她还是有些胆小和难为情，站在巷子口迟迟没有迈出脚步。
“少夫人，要不咱们回去吧？”连翘看出沈云苓的踌躇，问道。
来都来了，就这么回去？沈云苓摇了摇头，总要试过才知道，就算到时裴铮不愿意同她回去，自己也算是努力过了的。
如此想着，沈云苓迈出了第一步，万事开头难，可只要这个头开了，接下来倒也没那么难了。
曼音台
裴铮近来几日处理完生意就回到兰嫣这儿，几乎夜夜宿在这里。
“子陵，其实你该回去了，总在这待着，你祖母要生气的。”兰嫣给裴铮夹了口菜，开口劝道。
裴铮没动筷，端起酒杯，一口饮下，“兰嫣，你这美人归果然是名不虚传，入口甘醇，回味无穷。”
他在回避问题，兰嫣看得出来，“你上次来的时候，我瞧着你面色不好，就没问，可是因家中妻子而为难？”
裴铮垂眸看着杯中酒，恍惚间，仿佛在倒影中看到了那抹清丽的身影。
有的话也不好同兰嫣开口，怕是她知道了，又要数落自己一番。
“无事，就想在你这儿待一阵子，咱们这交情，你忍心赶我走？”
他眉眼深沉，看着无端有些落寞，轻声道。
兰嫣拿过了他的酒杯，“你心中有事，瞒不过我的。”
裴铮勾了下唇，懒洋洋偏过头，“不过是些不足为提的琐事，当我是市井那些嚼舌根的夫人？真说起来，未免过于絮叨。”
兰嫣还要开口，门却被敲响，小厮的声音从外传来，“兰嫣姑娘，楼下有位夫人来寻您。”
裴铮听到有位夫人四个字时，指尖微微一滞，脑海中竟浮现出家里那哑妻的脸，遂自嘲般摇了摇头，为自己荒谬的想法感到可笑。
“夫人？”兰嫣觉得稀奇，“在曼音台这么久，还头回有女子来找我。”
她转头和裴铮说，“你且先一人待会儿，我下去会上一会。”
裴铮颌首，“你去吧，我在这如同在自己家一样，自不用你操心。”说完又将酒一口饮下。
兰嫣拧眉，都要出去了，见裴铮如此，又走回来，“这酒后劲儿可大着呢，喝这么急做什么！”
她一把夺过裴铮手边的酒壶，“这个我先收着，等我回来还你，咱们再慢慢喝。”
裴铮挑眉，“都听你的便是。”
兰嫣回之一笑，“那我去了。”
说完，她便随着小厮下了楼，刚走到扶梯口，便瞧见一个戴着帏帽，身穿蓝衣的女子，身边还带了个水灵灵的丫鬟。
只是看那丫鬟的模样，似乎是不大高兴。
对女子，她的态度要柔和几分，兰嫣笑盈盈走了过去，“这位夫人，您寻我？”
两人距离拉近，透着帏帽的白纱，沈云苓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眼前的女子乌发雪衣，身形纤秀，她的眉目婉约，哪怕只施薄黛，也不能掩住她精致绝美的姿色。
她像是高山之上万年不化的冰雪，美得纯粹而剔透。
好一个冷美人！沈云苓在心中感慨，难怪能坐得曼音台头牌的位置。
兰嫣可是曼音台的头牌，轻易不到大厅来，寻常人想见都是见不到的。
“谁这么大的面子，能把兰嫣姑娘请出来？”
“瞧着是个女子，真是新鲜，竟有女子能到这来。”
“怕不是来寻丈夫的吧，哈哈哈哈。”
散台中的宾客哄笑成一片，时有诨话掺杂其中，听得沈云苓脸热得厉害。
兰嫣自然也听到了那些话，不过却不在乎，在这种地方谋生存的，没点承受能力，可活不下去。
但她却瞧见了对面女子因不安而绞动的手指，想到了初来曼音台时的自己，不免感同身受。
于是，便善解人意的开口道：“夫人想必是不便在此言说，那随兰嫣上楼一叙？”
眼前这人看起来不像个无理取闹的，再说大厅里人多口杂，万一这夫人提及哪个大人物，恐惹是非。
反正是个女子，就算是个生人，但子陵应该不会介意的。
兰嫣转身带路，“夫人随兰嫣这边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