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研究菜场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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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务处，站长办公室。
陈默群屹立窗畔，双掌插入裤袋，凝视窗外暴风雨肆虐，心中却萦绕着刚才那通可疑的电话。
他办公室内的座机号码，虽然登记的是警察局的名号，但是邮局内的黄页并无可查。
只有系统内部人员才知道它的存在。
站里有一部座机号码登记于黄页之上，有值班人员专职守候，24小时不休息。
可这个神秘人为什么不拨打它，反而直言告知自己呢？
陈默群决定不再深入思考，于是指示手下召唤值班人员。
短暂片刻，负责值班的人员手捧值班日志紧急赶来。
陈默群翻阅了当日的值班日志，但并未发现先前电话拨打的记录。
“今天有什么异常吗？”
收起记录本，轻放于桌面，陈默群舒缓颈部，展现出一副随意从容的神态。
“报告站长，白日期间，我方收到若干内部人员来电，相关事务已妥善记录。至于夜间时段，并未收到任何来电。”
“真的没有吗？”
陈默群端正坐姿，目光锐利，其中蕴含着令人胆颤的寒意。
“卑职始终守在电话机旁，片刻不曾离开，并未察觉电话铃声。”
值班人员心跳瞬间加剧，犹如鼓点般急促，声音略带颤抖，仿佛每个字皆需竭尽全力方能脱口。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身为教父级的特工，陈默群不愿放过任何可疑之处。既然下属没有撒谎，他也就明白了，打电话之人是故意为之。
“是。”
值班人员离开后，陈默群拿起话筒，稍作思忖，拨打胡道义办公室内的座机。
“老胡，事情安排得如何了？”接通电话后，陈默群问道。
“人员已经撒出去了，由李组长坐镇指挥。这个时间点，估计他们几个应该进入了虹口区。”
“我们这边锄奸队员也做好了准备，只要收到消息，立刻行动，保证一小时之内完成使命。”胡道义回道。
“很好，照计划行事。”
陈默群对下属此刻展现出的团结协作精神，以及他们为自己分担忧虑的表现，感到一丝欣慰。
“另外，你通知站里其他人员立即归队，我有新的任务安排。”
“现在吗？”
胡道义审视着窗外，黑夜与瓢泼大雨相互交织，确实为执行任务提供了理想时机。
“不错，立刻马上。”陈默群故意强调了时间的紧迫性。
“遵命，属下即刻安排。”
“你随后过来，我告知你详情。”
放下电话，陈默群从抽屉中取出一张沪市地图，铺展于桌面之上，手持红色铅笔，俯身仔细审视。
“三角地菜市场……”
他自言自语，目光紧随着手中的铅笔，在地图上游走巡视。
三角地菜市场，找到了，是法租界的地盘。
随着视线的聚焦，红色铅笔在地图上用力勾勒一圈，随即将之弃于图上。
十分钟后，胡道义敲门而入。
“站长，已安排人员逐一通知，预计在半小时内，全体人员可抵达站内集结待命。”
胡道义拭去衣物上的雨滴，目光投向桌面上摆放的地图，靠近细看后，疑惑地询问：“这是今晚行动地点吗？”
“不错。你先熟悉一下路线，随后我向你说明任务内容。”
陈默群右手食指轻轻点了点地图上的红圈。
“路线倒是没有问题。”
“站长您看，我们可以沿着这条街道悄悄摸向目的地，随即采取行动，然后从这里分散撤退，绝不给法国佬反应时间。”
胡道义手指在地图上蜿蜒划过，犹如马良神笔一般，一幅绝妙的行动场景图跃然呈现于眼前。
“不过，就是里面的结构布局我不太熟悉。”
胡道义非常了解站长的习惯，每次行动都要求留有活口。按照他的话来讲，只有人活着，才有机会挖出大鱼，扩大战果。
“时间紧迫，今晚必须采取行动。你让我上哪里去搞菜市场的图纸。”
陈默群略显焦虑。他亦考虑到这一关键环节，也知道法租界市政厅存有该图纸的备份。
然而，如今是夜晚，即便他有足够的能力获取，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实现。
“站长，什么行动这么紧迫啊？”
“据报，菜市场二楼右侧最末端的房间，是红党分子的一个秘密据点，我要求你带人务必实施生俘。”
站长要求明确，不容讨价还价，胡道义只能应承下来，保证谨慎行事。
忽然，他脑子中想起了一个人：“站长，我记得好像老唐以前就住在附近，他应该对那里颇为熟悉。”
“老唐？”
在陈默群的记忆中，老唐是站里的老人了。论起资历，可以排在他之后。
虽然老唐从事的是后勤服务，但一直兢兢业业，从不叫苦喊累。
特务处加班是常有的事情。老唐也都是主动要求坚持岗位，为大家做好服务。
所以，他的人缘极好。
大伙有事没事，都喜欢跑到厨房与他闲聊几句，混几口美味佳肴的赏赐。
此人可靠，陈默群对他的印象不错，问道：“他人来了吗？”
“应该快到了吧。”
胡道义指向门外：“要不我去楼下看看把他叫上来？”
陈默群予以点头同意。胡道义甫一出门，老唐便如“曹操”般出现。
只见他胸前挂着围兜，双手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丝面，径直朝站长室而来。
“嗐，老唐我正找你呢。”
胡道义面带喜色，引领着率先步入室内。
“这碗肉丝面，是给站长大人准备的夜宵。”
步入室内，老唐麻溜地将肉丝面摆放至桌面一角，紧接着向胡道义戏谑道：“胡队长，无须心急。您的那一碗，我现在就去做，片刻便能送到府上。”
经这么一说，胡道义倒是不好意思了：“老唐，我心里真过意不去，这么晚了还叫你过来陪着我们。”
“这是哪里的话。”
老唐一本正经道：“虽说我年老行动不便，对站里的行动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精力还行，还可以为外勤兄弟烧汤做饭。”
“再说了，看到站长平时那么辛苦，我一接到通知，就立即赶过来了。”
“老唐，你辛苦了。”
陈默群起身，欣慰地拍着老唐的肩膀。
老唐转身，回以笑意：“站长，您太客气了，老唐不辛苦，应该做的。”
“老唐，听说你以前住在三角地菜市场附近？”
陈默群收敛客气之姿，表情变得严肃。
“是啊。我以前住的巷弄与菜市场就是一路之隔，买菜非常方便的。”
“哦，那就太好了。”
陈默群指向地图问道：“你对菜市场内部状况应当颇为了解吧？”
老唐靠近地图审视片刻，随后抬头询问：“您是询问关于内部建筑的布局吗？”
“是的。”
“这个我清楚。”
“你们看，菜市场里面有一栋主楼，三层高，在中间位置。”
“一层是摊位，二楼是为之配套的摊主住所，围绕主楼的周围都是露天摊位，然后外面有二米多高的砖砌围墙，进出只有一个大门，位于东侧，有门卫把守。”
老唐解释得非常细致，也非常清楚，陈默群很满意，笑道：“明白了，辛苦了，你去忙吧。”
胡道义将老唐送至门外，嘱托道：“老唐，别忘了也给我准备一碗肉丝面。”
“你就放心吧，少不了你的。”老唐边下楼梯，边回应道。
胡道义返回室内，陈默群施以眼色：“安排人盯死老唐，从此刻起，直至今晚行动结束，不允许他离开半步。”
“是。”
胡道义领会站长的意图，迅速下楼部署人员，严密监控老唐的动向。
当他刚刚抵达一楼拐角，不慎与一名上楼的下属撞个满怀。
下属向他汇报称：“队长，我已通知全体人员，仅老唐未在家中，但我已留下便条。”
“行了，我知道了。”
随后，胡道义贴近这名手下，轻声道：“唐师傅正在厨房忙碌，你去协助他，同时暗中留意他的举动，明白了吗？”
“明白。”
这份差事，这名手下求之不得。光明正大地执行任务，还能享用美食，夫复何求。
与此同时。
在雨夜之中，一辆军用卡车紧随一辆黑色轿车从虹口区方向急速驶来。
当轿车抵达福源客栈巷弄的入口处时，悄然停下。
川谷自轿车中走出，借助手电筒仔细核对了马路边的路牌，随后向聚集于身后的大量特务及日本宪兵挥手示意，展开行动。
巷弄狭长，日本人匆忙的脚步，发出了“咚咚咚”的声响，惊动了躲在大门后埋伏的暗哨。
暗哨谨慎地贴近门缝，审视着门外的情况，确认来者的身份疑似日本人后，立即奔向后院，向顾慎之通报此事。
“情况紧急，立即启动预案。”
顾慎之指挥行动队员打开柴房后门，将老廖稳妥地转移至轿车内，并迅速展开撤离行动。
随后，刁得利将柴房恢复至原状，急速前往前院，已然发现院门被击打得响声不断。
此刻，他无法兼顾各方，必须紧锣密鼓地争取时间，报告吴国华紧急出动，以稳定局势。
奔入卧室，刁得利满头皆是水滴，难以辨认是雨水抑或汗水。他握住话筒，拨打出了熟悉的号码。
“嘟嘟嘟。”
床头柜上的电话振动着，再次打破了吴国华的宁静梦境。
“今夜真不安生。”
吴国华打起精神，极不情愿地接听电话。
这是他今晚接听的第二部电话，刷新了以往仅有一次的历史记录。
“出大事了，日本人来了。”
电话另一端，刁得利语气惊慌。
“日本人？”
吴国华眉头微皱，心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和不解：“他们是什么人？”
“日本宪兵，还有特务。”
“他们想干什么？”
“不清楚。不过好像来者不善，正在砸门呢。”
“有多少人你看清楚了吗？”
“天太黑，在门缝里看不清。反正巷子里都是他们的人。”
“这么多……”
“哎呀，我的巡长大人，你就别磨叽了，你说该怎么办？”
“你等等，容我想想。”
“没时间了，他们正在撞门，马上就要进来了。”
“你要是不管，我就开门了。反正人家手里有枪，若是胡作非为，我可不敢阻拦。”
“再说了，客栈被毁了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损失，你也有股份，以后可别再要我给你抽成了。”
“好了，你发什么牢骚？你先给我挡住，我马上带人过来。”
吴国华绝不容忍他人毁掉他的钱袋子，即便是日本人也不行。
刁得利挂断电话，匆忙走出房间。此时，院子里已出现数名日本特务，他们迅速向后院隐蔽行进。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刁得利试图拦下其中一名便衣，却突然被此人用手枪对准了脑袋。
“喊什么喊？再出声老子毙了你。”
这名便衣押着刁得利走向大门。
大门已经被翻墙而入的日本便衣打开。呼啦一下，门外的日本人全部涌了进来。
川谷在院子中央停留，仔细审视了楼层，然后分别向不同方向轻轻挥手。
日本宪兵立即分散部署，将整栋大楼严密封控。
一部分便衣与少数宪兵一同开始上楼进行逐一检查，另一部分人员则带领宪兵前往后院，协助先前摸过去的同伙搜寻。
特务处，站长办公室。
陈默群屹立窗畔，双掌插入裤袋，凝视窗外暴风雨肆虐，心中却萦绕着刚才那通可疑的电话。
他办公室内的座机号码，虽然登记的是警察局的名号，但是邮局内的黄页并无可查。
只有系统内部人员才知道它的存在。
站里有一部座机号码登记于黄页之上，有值班人员专职守候，24小时不休息。
可这个神秘人为什么不拨打它，反而直言告知自己呢？
陈默群决定不再深入思考，于是指示手下召唤值班人员。
短暂片刻，负责值班的人员手捧值班日志紧急赶来。
陈默群翻阅了当日的值班日志，但并未发现先前电话拨打的记录。
“今天有什么异常吗？”
收起记录本，轻放于桌面，陈默群舒缓颈部，展现出一副随意从容的神态。
“报告站长，白日期间，我方收到若干内部人员来电，相关事务已妥善记录。至于夜间时段，并未收到任何来电。”
“真的没有吗？”
陈默群端正坐姿，目光锐利，其中蕴含着令人胆颤的寒意。
“卑职始终守在电话机旁，片刻不曾离开，并未察觉电话铃声。”
值班人员心跳瞬间加剧，犹如鼓点般急促，声音略带颤抖，仿佛每个字皆需竭尽全力方能脱口。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身为教父级的特工，陈默群不愿放过任何可疑之处。既然下属没有撒谎，他也就明白了，打电话之人是故意为之。
“是。”
值班人员离开后，陈默群拿起话筒，稍作思忖，拨打胡道义办公室内的座机。
“老胡，事情安排得如何了？”接通电话后，陈默群问道。
“人员已经撒出去了，由李组长坐镇指挥。这个时间点，估计他们几个应该进入了虹口区。”
“我们这边锄奸队员也做好了准备，只要收到消息，立刻行动，保证一小时之内完成使命。”胡道义回道。
“很好，照计划行事。”
陈默群对下属此刻展现出的团结协作精神，以及他们为自己分担忧虑的表现，感到一丝欣慰。
“另外，你通知站里其他人员立即归队，我有新的任务安排。”
“现在吗？”
胡道义审视着窗外，黑夜与瓢泼大雨相互交织，确实为执行任务提供了理想时机。
“不错，立刻马上。”陈默群故意强调了时间的紧迫性。
“遵命，属下即刻安排。”
“你随后过来，我告知你详情。”
放下电话，陈默群从抽屉中取出一张沪市地图，铺展于桌面之上，手持红色铅笔，俯身仔细审视。
“三角地菜市场……”
他自言自语，目光紧随着手中的铅笔，在地图上游走巡视。
三角地菜市场，找到了，是法租界的地盘。
随着视线的聚焦，红色铅笔在地图上用力勾勒一圈，随即将之弃于图上。
十分钟后，胡道义敲门而入。
“站长，已安排人员逐一通知，预计在半小时内，全体人员可抵达站内集结待命。”
胡道义拭去衣物上的雨滴，目光投向桌面上摆放的地图，靠近细看后，疑惑地询问：“这是今晚行动地点吗？”
“不错。你先熟悉一下路线，随后我向你说明任务内容。”
陈默群右手食指轻轻点了点地图上的红圈。
“路线倒是没有问题。”
“站长您看，我们可以沿着这条街道悄悄摸向目的地，随即采取行动，然后从这里分散撤退，绝不给法国佬反应时间。”
胡道义手指在地图上蜿蜒划过，犹如马良神笔一般，一幅绝妙的行动场景图跃然呈现于眼前。
“不过，就是里面的结构布局我不太熟悉。”
胡道义非常了解站长的习惯，每次行动都要求留有活口。按照他的话来讲，只有人活着，才有机会挖出大鱼，扩大战果。
“时间紧迫，今晚必须采取行动。你让我上哪里去搞菜市场的图纸。”
陈默群略显焦虑。他亦考虑到这一关键环节，也知道法租界市政厅存有该图纸的备份。
然而，如今是夜晚，即便他有足够的能力获取，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实现。
“站长，什么行动这么紧迫啊？”
“据报，菜市场二楼右侧最末端的房间，是红党分子的一个秘密据点，我要求你带人务必实施生俘。”
站长要求明确，不容讨价还价，胡道义只能应承下来，保证谨慎行事。
忽然，他脑子中想起了一个人：“站长，我记得好像老唐以前就住在附近，他应该对那里颇为熟悉。”
“老唐？”
在陈默群的记忆中，老唐是站里的老人了。论起资历，可以排在他之后。
虽然老唐从事的是后勤服务，但一直兢兢业业，从不叫苦喊累。
特务处加班是常有的事情。老唐也都是主动要求坚持岗位，为大家做好服务。
所以，他的人缘极好。
大伙有事没事，都喜欢跑到厨房与他闲聊几句，混几口美味佳肴的赏赐。
此人可靠，陈默群对他的印象不错，问道：“他人来了吗？”
“应该快到了吧。”
胡道义指向门外：“要不我去楼下看看把他叫上来？”
陈默群予以点头同意。胡道义甫一出门，老唐便如“曹操”般出现。
只见他胸前挂着围兜，双手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肉丝面，径直朝站长室而来。
“嗐，老唐我正找你呢。”
胡道义面带喜色，引领着率先步入室内。
“这碗肉丝面，是给站长大人准备的夜宵。”
步入室内，老唐麻溜地将肉丝面摆放至桌面一角，紧接着向胡道义戏谑道：“胡队长，无须心急。您的那一碗，我现在就去做，片刻便能送到府上。”
经这么一说，胡道义倒是不好意思了：“老唐，我心里真过意不去，这么晚了还叫你过来陪着我们。”
“这是哪里的话。”
老唐一本正经道：“虽说我年老行动不便，对站里的行动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精力还行，还可以为外勤兄弟烧汤做饭。”
“再说了，看到站长平时那么辛苦，我一接到通知，就立即赶过来了。”
“老唐，你辛苦了。”
陈默群起身，欣慰地拍着老唐的肩膀。
老唐转身，回以笑意：“站长，您太客气了，老唐不辛苦，应该做的。”
“老唐，听说你以前住在三角地菜市场附近？”
陈默群收敛客气之姿，表情变得严肃。
“是啊。我以前住的巷弄与菜市场就是一路之隔，买菜非常方便的。”
“哦，那就太好了。”
陈默群指向地图问道：“你对菜市场内部状况应当颇为了解吧？”
老唐靠近地图审视片刻，随后抬头询问：“您是询问关于内部建筑的布局吗？”
“是的。”
“这个我清楚。”
“你们看，菜市场里面有一栋主楼，三层高，在中间位置。”
“一层是摊位，二楼是为之配套的摊主住所，围绕主楼的周围都是露天摊位，然后外面有二米多高的砖砌围墙，进出只有一个大门，位于东侧，有门卫把守。”
老唐解释得非常细致，也非常清楚，陈默群很满意，笑道：“明白了，辛苦了，你去忙吧。”
胡道义将老唐送至门外，嘱托道：“老唐，别忘了也给我准备一碗肉丝面。”
“你就放心吧，少不了你的。”老唐边下楼梯，边回应道。
胡道义返回室内，陈默群施以眼色：“安排人盯死老唐，从此刻起，直至今晚行动结束，不允许他离开半步。”
“是。”
胡道义领会站长的意图，迅速下楼部署人员，严密监控老唐的动向。
当他刚刚抵达一楼拐角，不慎与一名上楼的下属撞个满怀。
下属向他汇报称：“队长，我已通知全体人员，仅老唐未在家中，但我已留下便条。”
“行了，我知道了。”
随后，胡道义贴近这名手下，轻声道：“唐师傅正在厨房忙碌，你去协助他，同时暗中留意他的举动，明白了吗？”
“明白。”
这份差事，这名手下求之不得。光明正大地执行任务，还能享用美食，夫复何求。
与此同时。
在雨夜之中，一辆军用卡车紧随一辆黑色轿车从虹口区方向急速驶来。
当轿车抵达福源客栈巷弄的入口处时，悄然停下。
川谷自轿车中走出，借助手电筒仔细核对了马路边的路牌，随后向聚集于身后的大量特务及日本宪兵挥手示意，展开行动。
巷弄狭长，日本人匆忙的脚步，发出了“咚咚咚”的声响，惊动了躲在大门后埋伏的暗哨。
暗哨谨慎地贴近门缝，审视着门外的情况，确认来者的身份疑似日本人后，立即奔向后院，向顾慎之通报此事。
“情况紧急，立即启动预案。”
顾慎之指挥行动队员打开柴房后门，将老廖稳妥地转移至轿车内，并迅速展开撤离行动。
随后，刁得利将柴房恢复至原状，急速前往前院，已然发现院门被击打得响声不断。
此刻，他无法兼顾各方，必须紧锣密鼓地争取时间，报告吴国华紧急出动，以稳定局势。
奔入卧室，刁得利满头皆是水滴，难以辨认是雨水抑或汗水。他握住话筒，拨打出了熟悉的号码。
“嘟嘟嘟。”
床头柜上的电话振动着，再次打破了吴国华的宁静梦境。
“今夜真不安生。”
吴国华打起精神，极不情愿地接听电话。
这是他今晚接听的第二部电话，刷新了以往仅有一次的历史记录。
“出大事了，日本人来了。”
电话另一端，刁得利语气惊慌。
“日本人？”
吴国华眉头微皱，心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和不解：“他们是什么人？”
“日本宪兵，还有特务。”
“他们想干什么？”
“不清楚。不过好像来者不善，正在砸门呢。”
“有多少人你看清楚了吗？”
“天太黑，在门缝里看不清。反正巷子里都是他们的人。”
“这么多……”
“哎呀，我的巡长大人，你就别磨叽了，你说该怎么办？”
“你等等，容我想想。”
“没时间了，他们正在撞门，马上就要进来了。”
“你要是不管，我就开门了。反正人家手里有枪，若是胡作非为，我可不敢阻拦。”
“再说了，客栈被毁了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损失，你也有股份，以后可别再要我给你抽成了。”
“好了，你发什么牢骚？你先给我挡住，我马上带人过来。”
吴国华绝不容忍他人毁掉他的钱袋子，即便是日本人也不行。
刁得利挂断电话，匆忙走出房间。此时，院子里已出现数名日本特务，他们迅速向后院隐蔽行进。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刁得利试图拦下其中一名便衣，却突然被此人用手枪对准了脑袋。
“喊什么喊？再出声老子毙了你。”
这名便衣押着刁得利走向大门。
大门已经被翻墙而入的日本便衣打开。呼啦一下，门外的日本人全部涌了进来。
川谷在院子中央停留，仔细审视了楼层，然后分别向不同方向轻轻挥手。
日本宪兵立即分散部署，将整栋大楼严密封控。
一部分便衣与少数宪兵一同开始上楼进行逐一检查，另一部分人员则带领宪兵前往后院，协助先前摸过去的同伙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