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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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内，辛慕雅的心里是忐忑的，她不知道欧阳锋要带她去哪里，她也不愿意问，一路上，她都是看着车窗外不停倒退的风景，而欧阳锋是则是不时看向辛慕雅。
当车子终于停下，辛慕雅跟着欧阳锋踏进深蓝酒吧的时候，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可当他们来到酒吧后面的酷房，当她看到伤痕累累，说不出有多凄惨的夜和疯得谁也不认识，总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古雪时，她的心开始颤抖……
辛慕雅拼命忍着自己的情绪，她努力让自己不要尖叫出声，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尽管她忍住了所有情绪，可她的心还是颤抖得厉害，她的小脸苍白如纸，仿佛随时都可能晕过去一般。
看着辛慕雅如此，欧阳锋心疼不已，可，已经迈出了这一步，事情已经走到了现在，他没有再回头的道理。
“还记得他们吗？”欧阳锋的声音很轻，但字字句句都敲击在辛慕雅的心上。
如果欧阳锋上次带她来看夜和古雪，她会非常迷茫的摇头，说不认识，而今，她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他却问她还认识他们吗？她怎么会不认识？她之所以有今天，全是拜他们所赐，若是没有古雪的出现，她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辛慕雅一直盯着疯掉的古雪，双手紧紧握成拳，似在隐忍着什么，她心里很痛苦，可面上却还要装作无动于衷，突然间，她觉得好累，好累。
欧阳锋亦顺着辛慕雅的目光，看向古雪，她的发丝很长，全都凌乱地散下，有的已经绞在一起了，她的大部分脸都被遮挡住，她的身上比较脏乱，若是不熟悉，不仔细，根本就不可能认得出来。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良久，辛慕雅才开口问道。
“我以为你不会忘记他们的。”欧阳锋幽幽道，心里却是疼的，忍得如此辛苦，为何就不肯承认，你已经记起了一切？
“我应该记得他们吗？”辛慕雅觉得好笑，她应该记得的人应该是他欧阳锋吧，伤她最深的男人。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对你说出那番狠心的话说吗？又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吗？”欧阳锋定定地看着辛慕雅，道。
此话一出，辛慕雅才猛然惊觉，她似乎从踏进这里的时候，就忘记了一件事情。
六年前，真相揭穿那一刻，坐在欧阳锋身边的女人就是古雪，是该替代古欣呆在欧阳锋身边陪他的女人，何以会走到这个地步？至于夜，他不是应该早就离去了吗？
很快，欧阳锋就说出了辛慕雅想要的答案。“六年前，古雪说我爸爸和儿子都在她的手中，她用我爸爸的命作为要挟，要的就是你离开，而我，在查不到爸爸消息的情况也就真的受她威胁了，明知道你有了七个多月的身孕，还是对你说出了那番残忍的话语，我以为，只要天亮了，她把我爸爸放了，我就能去找你解释了，可是，一切都晚了……”
“当你爸爸来找我，告诉我你出事的时候，我才醒悟过来，我因着古欣的关系，对古雪一再纵容，也不曾怀疑过她，我忘记了爸爸环游世界，有些地方是可能接受不到信号的，而我就那么相信了，我就那么亲自将你赶走了。”
“再后来，我爸爸回来了，他告诉我当年古欣离去的真相，我才后悔莫及，你死了，我却未曾见到你一眼，无数个夜里，我都后悔着自己的举动，也恨自己的无能，直到某一天，我在医院听到你爸爸跟医生的对话，我才想到你或许没有死，可六年的寻找，我几乎跑遍全球，就是没有你的身影，直到上一次在车站遇到，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激动吗？”
“当年，开车撞你的就是古雪和夜，你出事之后他们便带着思函去了法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失去你那一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因为你的死，子成跟我断绝了兄弟情，聘婷远从法国赶回，又匆匆跟着子成离去，爸爸的话更是让我后悔不已，我亲自去法国将他们带了回来，我把夜和古雪交给了风，把思函带回了欧阳园，将他与古雪之间的情彻底斩断。”
“我疯狂地发展自己的事业，疯狂的找你，疯狂的折磨他们……”
听到这里，辛慕雅眼里的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若是欧阳锋所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之间就是因为一些误会而错过了那么多年，害得她差点一尸两命。
“你已经记起了我，记起我们之间的一切一切，对不对？慕雅，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最爱的女人，是你！再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好吗？让我来照顾你和辰浩，好吗？”看到辛慕雅哭，欧阳锋的心里也很痛，他知道这个时候是辛慕雅心灵最脆弱，也是最软的时候，所以，他说出了这番真情的话语。
越是受过伤的人，就越是惊醒，就像现在的辛慕雅，她本是非常伤心的，为着当年欧阳锋的无情，为着那个或许只是误会的错过，为着夜和古雪的悲惨结局，为着思函的悲哀，可欧阳锋的话一出，她猛然醒悟，她猛地擦掉脸上的泪痕，说“我想你误会了，我根本就不记得你，也不知道什么以前的事，我只是听着你说得那么动情，看着他们两人悲惨遭遇，才忍不住落泪的。”
“你只是因为同情他们？”
“是。”
欧阳锋不再说什么，辛慕雅也不开口，目光却是夜和古雪之间流连，她不是一个狠毒的女人，如果真如欧阳锋所说，他们被整整折磨了六年的话，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确实是够了，毕竟，她还好好的活着，辰浩也健康快乐地成长着，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她已经不想再去计较那么多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现在还活着，他们受的罪也够了……”辛慕雅试着开口。
“你想让我放了他们？”欧阳锋非常肯定这一点。
“恩。”辛慕雅轻轻点了点头。
“不可能……”欧阳锋的答案非常坚决。“除非你恢复记忆，真正的愿意原谅他们，否则，他们就只能呆在这里，继续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这算是威胁吗？辛慕雅心想着，虽然她不是一个狠毒的女人，但她也不是一个大善人，她还没有必要为了曾经想要置她于死的人而拿自己的幸福作赌注，她现在心里乱极了，她不知道还应不应该相信欧阳锋，或许，心里还是信的，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她还敢去接受一次吗？
“我们走吧！”良久，辛慕雅才开口。
欧阳锋并未拒绝，可就在他们转身那一刻，夜开口了。“少奶奶，当年是我们对不起你，但请看在你平安无事的份上，放过古雪吧，她已经疯了，不可能再来扰乱你们的生活，这些年来，她也受了很多苦，如果你真的要做些什么，或者要一个人死才能消除心头之恨的话，我任你处置，无怨无悔。”
夜的声音很沙哑，很轻，但就着这不算远的距离，足以让辛慕雅及欧阳锋都听得清清楚楚，辛慕雅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她怕自己会不忍看夜那痛苦的样子，那近乎乞求的眼神，她说“对不起，我想，我帮不了你！”
多么残忍的话语，辛慕雅此话一出，无异于宣判了夜和古雪下半生的命运，注定了他们将继续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受尽一生的折磨，直到死去那一刻。
夜知道他们都应该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可他又不忍看到古雪那痴傻模样，辛慕雅的到来让他燃起了希望，可她的话却将他所有的希望都给破灭，他真的不想放弃，其实，他不怪辛慕雅的，可话就那么脱口而出了。“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没想到，你的心，竟是如此歹毒……”
原来，她还是做了一个歹毒之人，罢了，罢了！辛慕雅不再言语，大踏步向外走去，欧阳锋紧随其后，大门关上那一刻，她似乎听到了欧阳锋最后的命令“好好招呼他们，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停……”
辛慕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医院的，她的脑海中满是夜和古雪的身影，她是真的恨过古雪，怨过古雪，可是，当在酷房再次见到古雪与夜的时候，她才发现，其实，她的心里已经不恨了。
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足以改变很多东西，失去记忆这几年，她过得很开心，心境也变得平和了，恢复记忆那一刻，除了恨，她更多的是痛苦，就是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如何选择，她才会选择逃避。
当辛慕雅回到病房的时候，莫琛大步跑了过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眼里满满的担忧与害怕，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如此明显，连声音都开始颤抖。“慕雅，你跑哪里去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他的眼里全是辛慕雅，完全忽略了站在辛慕雅旁边的欧阳锋。
辛慕雅轻轻推开莫琛，有些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忘了告诉你！”
辛慕雅的客气，让莫琛心里很不是滋味，被推开的瞬间，他才看到脸已经黑下去的欧阳锋，顿时，一种强烈的危机袭遍全身。
三人谁也没有说话，周围静极了，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欧阳总，谢谢你来看慕雅，出去那么久，我想，她也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这话的意思非常明显，欧阳锋又岂能不懂，可站了一会，辛慕雅还是未曾开口，他知道辛慕雅一定需要时间考虑，也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
望着欧阳锋远去的背影，莫琛才回头看向辛慕雅，眼里说不出的受伤。“他曾经那样对你，你还要打算跟他重修旧好吗？”
“你想多了……”辛慕雅淡淡地回道，她确实是累了，也不管莫琛是何反应，走到床上躺了下来。
“慕雅，跟我回美国好不好？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莫琛再次提到，他真的不想再等了，他怕再等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失去她。
辛慕雅轻轻摇头，道“琛，你还是忘了我吧！我怕我不能给你同等的回报。”
“难道你真的打算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了吗？他值得吗？他爱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你又何苦再回到他身边受苦？你醒醒好不好？最爱你的那个人，是我！”莫琛开始激动起来，六年来，他第一次那么大声的对辛慕雅说话，也是第一次如此失态。
“痛……”辛慕雅皱紧眉头，泪水止不住在眼眶中打转，她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快被莫琛给捏断了，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回到欧阳锋身边了？
坐在车内，辛慕雅的心里是忐忑的，她不知道欧阳锋要带她去哪里，她也不愿意问，一路上，她都是看着车窗外不停倒退的风景，而欧阳锋是则是不时看向辛慕雅。
当车子终于停下，辛慕雅跟着欧阳锋踏进深蓝酒吧的时候，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可当他们来到酒吧后面的酷房，当她看到伤痕累累，说不出有多凄惨的夜和疯得谁也不认识，总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古雪时，她的心开始颤抖……
辛慕雅拼命忍着自己的情绪，她努力让自己不要尖叫出声，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尽管她忍住了所有情绪，可她的心还是颤抖得厉害，她的小脸苍白如纸，仿佛随时都可能晕过去一般。
看着辛慕雅如此，欧阳锋心疼不已，可，已经迈出了这一步，事情已经走到了现在，他没有再回头的道理。
“还记得他们吗？”欧阳锋的声音很轻，但字字句句都敲击在辛慕雅的心上。
如果欧阳锋上次带她来看夜和古雪，她会非常迷茫的摇头，说不认识，而今，她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他却问她还认识他们吗？她怎么会不认识？她之所以有今天，全是拜他们所赐，若是没有古雪的出现，她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辛慕雅一直盯着疯掉的古雪，双手紧紧握成拳，似在隐忍着什么，她心里很痛苦，可面上却还要装作无动于衷，突然间，她觉得好累，好累。
欧阳锋亦顺着辛慕雅的目光，看向古雪，她的发丝很长，全都凌乱地散下，有的已经绞在一起了，她的大部分脸都被遮挡住，她的身上比较脏乱，若是不熟悉，不仔细，根本就不可能认得出来。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良久，辛慕雅才开口问道。
“我以为你不会忘记他们的。”欧阳锋幽幽道，心里却是疼的，忍得如此辛苦，为何就不肯承认，你已经记起了一切？
“我应该记得他们吗？”辛慕雅觉得好笑，她应该记得的人应该是他欧阳锋吧，伤她最深的男人。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对你说出那番狠心的话说吗？又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吗？”欧阳锋定定地看着辛慕雅，道。
此话一出，辛慕雅才猛然惊觉，她似乎从踏进这里的时候，就忘记了一件事情。
六年前，真相揭穿那一刻，坐在欧阳锋身边的女人就是古雪，是该替代古欣呆在欧阳锋身边陪他的女人，何以会走到这个地步？至于夜，他不是应该早就离去了吗？
很快，欧阳锋就说出了辛慕雅想要的答案。“六年前，古雪说我爸爸和儿子都在她的手中，她用我爸爸的命作为要挟，要的就是你离开，而我，在查不到爸爸消息的情况也就真的受她威胁了，明知道你有了七个多月的身孕，还是对你说出了那番残忍的话语，我以为，只要天亮了，她把我爸爸放了，我就能去找你解释了，可是，一切都晚了……”
“当你爸爸来找我，告诉我你出事的时候，我才醒悟过来，我因着古欣的关系，对古雪一再纵容，也不曾怀疑过她，我忘记了爸爸环游世界，有些地方是可能接受不到信号的，而我就那么相信了，我就那么亲自将你赶走了。”
“再后来，我爸爸回来了，他告诉我当年古欣离去的真相，我才后悔莫及，你死了，我却未曾见到你一眼，无数个夜里，我都后悔着自己的举动，也恨自己的无能，直到某一天，我在医院听到你爸爸跟医生的对话，我才想到你或许没有死，可六年的寻找，我几乎跑遍全球，就是没有你的身影，直到上一次在车站遇到，你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激动吗？”
“当年，开车撞你的就是古雪和夜，你出事之后他们便带着思函去了法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失去你那一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因为你的死，子成跟我断绝了兄弟情，聘婷远从法国赶回，又匆匆跟着子成离去，爸爸的话更是让我后悔不已，我亲自去法国将他们带了回来，我把夜和古雪交给了风，把思函带回了欧阳园，将他与古雪之间的情彻底斩断。”
“我疯狂地发展自己的事业，疯狂的找你，疯狂的折磨他们……”
听到这里，辛慕雅眼里的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若是欧阳锋所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之间就是因为一些误会而错过了那么多年，害得她差点一尸两命。
“你已经记起了我，记起我们之间的一切一切，对不对？慕雅，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最爱的女人，是你！再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好吗？让我来照顾你和辰浩，好吗？”看到辛慕雅哭，欧阳锋的心里也很痛，他知道这个时候是辛慕雅心灵最脆弱，也是最软的时候，所以，他说出了这番真情的话语。
越是受过伤的人，就越是惊醒，就像现在的辛慕雅，她本是非常伤心的，为着当年欧阳锋的无情，为着那个或许只是误会的错过，为着夜和古雪的悲惨结局，为着思函的悲哀，可欧阳锋的话一出，她猛然醒悟，她猛地擦掉脸上的泪痕，说“我想你误会了，我根本就不记得你，也不知道什么以前的事，我只是听着你说得那么动情，看着他们两人悲惨遭遇，才忍不住落泪的。”
“你只是因为同情他们？”
“是。”
欧阳锋不再说什么，辛慕雅也不开口，目光却是夜和古雪之间流连，她不是一个狠毒的女人，如果真如欧阳锋所说，他们被整整折磨了六年的话，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确实是够了，毕竟，她还好好的活着，辰浩也健康快乐地成长着，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她已经不想再去计较那么多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现在还活着，他们受的罪也够了……”辛慕雅试着开口。
“你想让我放了他们？”欧阳锋非常肯定这一点。
“恩。”辛慕雅轻轻点了点头。
“不可能……”欧阳锋的答案非常坚决。“除非你恢复记忆，真正的愿意原谅他们，否则，他们就只能呆在这里，继续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这算是威胁吗？辛慕雅心想着，虽然她不是一个狠毒的女人，但她也不是一个大善人，她还没有必要为了曾经想要置她于死的人而拿自己的幸福作赌注，她现在心里乱极了，她不知道还应不应该相信欧阳锋，或许，心里还是信的，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她还敢去接受一次吗？
“我们走吧！”良久，辛慕雅才开口。
欧阳锋并未拒绝，可就在他们转身那一刻，夜开口了。“少奶奶，当年是我们对不起你，但请看在你平安无事的份上，放过古雪吧，她已经疯了，不可能再来扰乱你们的生活，这些年来，她也受了很多苦，如果你真的要做些什么，或者要一个人死才能消除心头之恨的话，我任你处置，无怨无悔。”
夜的声音很沙哑，很轻，但就着这不算远的距离，足以让辛慕雅及欧阳锋都听得清清楚楚，辛慕雅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她怕自己会不忍看夜那痛苦的样子，那近乎乞求的眼神，她说“对不起，我想，我帮不了你！”
多么残忍的话语，辛慕雅此话一出，无异于宣判了夜和古雪下半生的命运，注定了他们将继续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受尽一生的折磨，直到死去那一刻。
夜知道他们都应该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可他又不忍看到古雪那痴傻模样，辛慕雅的到来让他燃起了希望，可她的话却将他所有的希望都给破灭，他真的不想放弃，其实，他不怪辛慕雅的，可话就那么脱口而出了。“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是一个善良的女人，没想到，你的心，竟是如此歹毒……”
原来，她还是做了一个歹毒之人，罢了，罢了！辛慕雅不再言语，大踏步向外走去，欧阳锋紧随其后，大门关上那一刻，她似乎听到了欧阳锋最后的命令“好好招呼他们，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停……”
辛慕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医院的，她的脑海中满是夜和古雪的身影，她是真的恨过古雪，怨过古雪，可是，当在酷房再次见到古雪与夜的时候，她才发现，其实，她的心里已经不恨了。
六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足以改变很多东西，失去记忆这几年，她过得很开心，心境也变得平和了，恢复记忆那一刻，除了恨，她更多的是痛苦，就是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如何选择，她才会选择逃避。
当辛慕雅回到病房的时候，莫琛大步跑了过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眼里满满的担忧与害怕，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如此明显，连声音都开始颤抖。“慕雅，你跑哪里去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他的眼里全是辛慕雅，完全忽略了站在辛慕雅旁边的欧阳锋。
辛慕雅轻轻推开莫琛，有些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忘了告诉你！”
辛慕雅的客气，让莫琛心里很不是滋味，被推开的瞬间，他才看到脸已经黑下去的欧阳锋，顿时，一种强烈的危机袭遍全身。
三人谁也没有说话，周围静极了，气氛，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欧阳总，谢谢你来看慕雅，出去那么久，我想，她也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这话的意思非常明显，欧阳锋又岂能不懂，可站了一会，辛慕雅还是未曾开口，他知道辛慕雅一定需要时间考虑，也不再停留，转身离开了。
望着欧阳锋远去的背影，莫琛才回头看向辛慕雅，眼里说不出的受伤。“他曾经那样对你，你还要打算跟他重修旧好吗？”
“你想多了……”辛慕雅淡淡地回道，她确实是累了，也不管莫琛是何反应，走到床上躺了下来。
“慕雅，跟我回美国好不好？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莫琛再次提到，他真的不想再等了，他怕再等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失去她。
辛慕雅轻轻摇头，道“琛，你还是忘了我吧！我怕我不能给你同等的回报。”
“难道你真的打算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了吗？他值得吗？他爱的人根本就不是你，你又何苦再回到他身边受苦？你醒醒好不好？最爱你的那个人，是我！”莫琛开始激动起来，六年来，他第一次那么大声的对辛慕雅说话，也是第一次如此失态。
“痛……”辛慕雅皱紧眉头，泪水止不住在眼眶中打转，她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快被莫琛给捏断了，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回到欧阳锋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