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 狼居胥英雄传 > 第十四章 败盟(下)

第十四章 败盟(下)

推荐阅读:明克街13号弃宇宙渡劫之王第九特区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英雄联盟:我的时代问道章

恋上你看书网 www.630shu.cc,最快更新狼居胥英雄传最新章节!

    十四  败散六家结盟事  王霸雄图终成空(下)

    张汤,风天南二人和两名小校正在等他们回来。任是非把呼衍淳维重重地往地上一放,问道:“老乌龟有没有派人来?”张汤道:“已经派了两个,前来给大人送夜宵。”任是非心道:“刘安老乌龟是来探老子在做什么,是不是在捣他的蛋。老乌龟固然聪明,老子更了不起,早就算计明白。嘿嘿!”甚是得意,问起经过,听张汤说了,大赞小校应付得宜,每人赏了五百两银子。

    任是非喝道:“蛮子,你叫什么名字?”呼衍淳维身为匈奴左大将,久经战阵,甚是硬气,更何况,是时匈奴强而汉弱,哪把任是非放在眼里,骂道:“你这南蛮,还不放了老子。竟敢侮辱老子,是活得不耐烦了。你叫什名字子?放了老子,大军到时,自有你的好处。”他被任是非抓在手里,犹如无物,心中不免惴惴,竟动之以利。

    任是非道:“哼,老子就是任是非,你没听说过?”在任是非想来,自己这数月来,名声好不响亮,呼衍淳维定是知道的了。呼衍淳维身在北地,是匈奴大官,怎会注意南朝江湖上事,竟是不知他的名声有多大,更不知他最近干了些什么事,傲然道:“无名小卒,没听说过。”

    任是非大怒,心道:“老子大名响遍大江南北,你这蛮子居然不知道,气死老子也。”气不打一处来,跳到呼衍淳维面前,拔出短剑,手腕一振,呼衍淳维左手五指从指甲处齐被削断。

    呼衍淳维虽是久经战阵,五指被削去一截,也是其痛入骨,忍不住大声呼痛,头上冷汗直冒。任是非往椅上一坐,得意洋洋地道:“你慢慢叫,不急,不急。老子问一句,你不说话,老子就削一截手指。左手削完了,还有右手。右手削完了,还有脚趾。脚趾削完了,还有手掌手臂,脚掌和腿。能削的东西多着你,今天削一点,明天一点,削他妈的十七二十八年。说不定削了能长出来。”

    呼衍淳维五指剧痛钻心,心想这小子说得出做得到,别真给他折磨十七二十八年,那滋味可不好受,道:“削了定是长不出来。”任是非把桌子重重一拍,骂道:“他妈的,你乌龟儿子王八蛋,又没有削过,怎知长不出来?老子说长得出来,就长得出来,你竟敢和老子唱反调,不相信,一百年后,你的手定是长得出来。”

    任是非发怒,呼衍淳维心中害怕,心道:“老子今年已四十三了,怎能活一百年,自己手指能不能长出。哎哟不好,这小子定有鬼主意,要折磨老子。”不敢再唱反调,忙道:“是,是。你老人家说长得出就长得出。”

    任是非双手互击一下,大赞道:“这就对了,定是长得出。既然长得出,老子就把你的双手双脚全都削了,也不打紧。”站起身来,拔出短剑,瞪着呼衍淳维,慢慢向他走去。

    呼衍淳维吓得心胆俱裂,大是后悔,不该赞成任是非的话,忙跪下磕头,道:“要紧得很,要紧得很。你老人家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小人有眼无珠,得罪你老人家,请你老人家饶了小人。你老人家要问什么,小人一定说实话。小人叫呼衍淳维。”

    任是非道:“你说你有眼无珠,眼睛里面没有眼珠子,那是什么?老子挖了出来,是什么东西,说不定是狗眼珠。”短剑慢慢向呼衍淳维左眼皮凑去。

    呼衍淳维忙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任是非道:“谁派你来的?”呼衍淳维精神大振,头一昂,傲然道:“是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一句话未说完,左脸上**辣地痛,被任是非重重地打了一个耳光。紧接着右脸上也是一痛,又被任是非打了一记重重的耳光。呼衍淳维脸上吃痛,顿即醒悟,忙改口道:“是伊稚斜。”

    任是非道:“伊稚斜是什么东西?”呼衍淳维心道:“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怎么会是东西?”脸上疼痛未消,不敢说,道:“伊稚斜是天……我……敝国单于。”本想说“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转念一想不对,改口想说“我国大单于”,又想不够谦逊,才说“敝国单于”。

    任是非摇头道:“不对,不对。你说错了。”呼衍淳维心中咯噔一下,惊道:“哪里不对?”惊惶之下,竟是忘了称呼和语气,好在任是非不计较,道:“你应该说狗杂种伊稚斜是狗屁不通的狗单于。”呼衍淳维心道:“这不是造反么?”形格势禁,不敢不说,只得道:“狗杂种伊稚斜是狗屁不通的狗单于,小人知道了,多谢你老人家指点。”

    任是非非常满意,坐回椅中,道:“他派你来干什么?”呼衍淳维道:“叫小的来和刘安结盟。”任是非道:“盟约是什么?”呼衍淳维道:“我们取燕代旧地,嬴先生取秦和韩赵魏旧地,刘安得江淮间地,南越得荆襄地,闽越得豫章和庐江等地,东越取扬州地。”任是非道:“什么时候开战?”呼衍淳维道:“这个小的不清楚。”任是非道:“哼哼,真的不知。”呼洗淳维忙道:“是,小人真的不清楚。好象要等嬴先生身子复原,再行开战。”

    任是非奇道:“嬴复身子复原?他得了什么病?”呼衍淳维道:“好象是受了伤。究竟是什么伤,小人不知。”他知道任是非定会追问,先行说不知。任是非道:“要是嬴复的伤不能复原呢?”呼衍淳维道:“不会的。”任是非把桌子重重一拍,骂道:“你又不是他肚里蛔虫,怎知不会?说话不尽不实,老子你手指有些长。”呼衍淳维忙道:“是,是。小人听天地……伊稚斜说,嬴先生的伤势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就会尽复旧观。”任是非道:“嬴复武功了得,天下少有敌手,谁伤得了他?”呼衍淳维道:“这个小人确实不知。”

    任是非心道:“以他的身份,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办正事要紧。”叫来几名军卒,吩咐将呼衍淳维押了下去,严加守。任是非叫来曹万淳,询问王府动静,曹万淳报称尚无发现,任是非命他再探,曹万淳领命而去。

    任是非道:“朴大哥,我们还得辛苦一趟,去把另外四个使者抓了来。要不然,天一亮,刘安老乌龟查觉呼衍淳维不见了,定会提高警惕,要下手就难了。”朴天正对任是非甚是信服,自无异言。任是非要两个小校继续冒充自己和朴天正。

    任是非早就计算明白,回来后,并未除去易容物。二人来到王府,越墙而入。已近三更,王府除了更夫和守值兵丁外,已无别人。任是非心道:“四个使者不知宿在何处,这可要找个人来问个清楚。找谁呢?”眉头一皱,想到了一个人。

    两个更夫走了过来,任是非迎了上去,两个更夫得有人,正想问:“是谁?”喉头一紧,已被任是非制住。任是非制住两个更夫,拖入树丛,低声喝道:“黄全黄总管,住在哪儿?快说,要是不说,老子宰了你。”两个更夫只觉任是非的手就象铜钳铁箍,捏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吓得心胆俱裂,尿了一裤裆,哪敢说谎,忙道:“在左边第四间房。”任是非喝道:“带路。要是弄鬼的话,哼。”手上微一用力,两个更夫只觉其痛入骨,骨头几欲断折,只得乖乖地带路。

    更夫领着任朴二人来到黄全黄总管的卧房前,任是非轻喝道:“打门。”一个更夫上前打门,打了四个下,一个声音懒懒地道:“谁呀?”正是黄全。任是非道:“黄总管,王爷有事,要你快去。”黄全嘟咙道:“早不有事,迟不有事,老子睡了才有事,事情也太多了。”任是非喝道:“黄总管,你尽管不敬王爷。”不敬王爷可是大罪,要是他在刘安面前参上一本,脑袋定是不保了,黄全忙道:“小人失言,还请大人不要见怪。”任是非道:“你唠唠叨叨,没完没了,还不开门。”黄全忙道:“是,是。小人这就开门。”吱呀一声,门开了。

    门刚开,黄全只觉寒气森森,一把短剑已指在咽喉上,吓得尖声大叫道:“我的妈呀。”嘴上一紧,被人捂住了,叫不出声来。紧接着,身子凌空,被人抓着头发提了起来。

    任是非和朴天正二人进了屋,把两个更夫也押了进来。任是非在两个更夫脑门上一拍,更夫昏倒在地。任是非把黄全重重地往地上一顿,黄全只觉头昏脑胀,腿骨几欲断裂。任是非把短剑在他脸上磨来蹭去,喝道:“四个使者在什么地方?”黄全只求保命,至于说出来的后果,全然不顾,忙道:“在,在……”结结巴巴,竟是给任是非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任是非道:“带路。要是敢耍花样,哼。”黄全忙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为了保命,话也说得出来了。

    任朴二人紧跟黄全,遇有守值兵丁,任是非就要黄全绕过去,向西走了三十来丈,来到一间房前。任是非道:“到了吗?是哪家使者?”黄全道:“是,是。里面是嬴先生的使者。”任是非知道嬴复的使者身怀上乘武功,不好对付,道:“黄大哥,这小子就交给你,要是他敢捣鬼,就让他见阎王。”朴天正知道任是非不愿被黄全知道来历,才谎称自己姓黄,道:“茅兄弟,大哥知道了。要是他敢乱来的话,哼。”

    任是非展开轻功,掠了过去。任是非数月来功力大进,这般掠去,绝无声息。来到窗前,伸出手掌,轻轻向窗户按去,内力到处,窗子赫然出现手掌大一个洞,无丝毫声息。取出回梦散,抓了一小把,运起内力,向屋里撒去。过得片刻,在窗子上弄出声响,屋里毫无动静,知商山良已被回梦散迷倒了,在门上一推,门开了,走了进去,点起灯,灯光下,商山良五心朝天,倒在床上,想是正在调运内息。点了他十多处穴道,叫朴天正进来。向黄全问明白,另外三家使者离此不远,两人押了黄全,又去把另外三人抓了来。三越使者不会武功,任是非手到擒来。

    任是非道:“黄总管,你尽管向刘安说起今晚之事,包管有你好处。”黄全知道任是非说的是反话,忙道:“小人不敢。小人今晚睡得特香,连梦也未做一个。”任是非道:“要是两个更夫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就把今晚之事告诉王爷。”黄全跪下磕头道:“小的万万不敢。”任是非如此说,是要保住两个更夫的性命,不要给黄全设计害死了。

    任是非见他吓得够呛,知他不会把这事说给刘安知道,才和朴天正一人带两个使者,越墙出了王府,回到行辕。

    四个使者中,任是非最关心的是嬴复的使者,因为他要探知有关嬴复的事,先行审问,叫军卒弄来一桶冷水,淋在商山良头上。商山良被冷水一激,立时醒了过来。任是非喝道:“嬴复叫你来的,是不是?”商山良身怀上乘武功,甚是硬气,冷冷地道:“你是谁?有本事就放了老子,真刀真枪地干上一场,使用迷香,算什么好汉?”任是非嘴一撇,叽嘲道:“凭你也配和老子动手。你知道老子是谁?”商山良心道:“老子就是不知道,才问你,要是知道了,还问个屁。”只听任是非得意洋洋地道:“老子就是屡次破坏赢嬴复好事的任是非。”

    任是非屡次破坏嬴复和刘安的大事,商山良是知道的,万料不到,竟在这儿见着了,惊呼一声啊。任是非见商山良吃惊不已,更是得意,道:“你叫什么名字?”商山良道:“任是非,你有种就放了老子,老子和你干一场。”任是非道:“老子早就说过,你还不配。”中指一弹,一缕指风飞出,点在商山良气海穴上,气海穴是丹田要穴,任是非点他气海穴,是要废他武功。商山良只觉苦苦修练的内力飞速消失,片刻间,丹田空空如也,内力尽失,颓废在地,委顿不堪。

    任是非道:“老子问你的话,你给老子乖乖地回答,要不然的话,老子准保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叫你遍尝三万五千五百五十五种酷刑的滋味。”

    商山良内力被废,万念俱灰,雄心胆气,荡然无存,哪还敢倔强,只得道:“我叫商山良。”他心恨任是非废他武功,不自称小人,也算难得。

    任是非道:“嬴复是你什么人?”商山良道:“是师祖。”商山良和欧剑通交情深厚,被他引入嬴复门下。嬴复见他资质不高,要是算自己的弟子的话,未免有shi身份,要欧剑通收他做弟子。

    任是非不知,哈哈笑道:“真他妈稀奇。嬴复也不过六十多岁,你也四十多岁了,怎会是你师祖?”商山良道:“我说的是实话。”任是非道:“你师父是谁?是丁剑全还是欧剑通?”他见过上官剑南,知道上官剑南要做商山良师父还差得远,自然不是他。商山良道:“是欧剑通。”任是非道:“你如此脓包,嬴复竟然叫你来做使者,也太笨。”商山良道:“师祖本来是要师父亲来主持,师祖正值练功紧要关头,要师父护法,才叫我来。”任是非道:“是疗伤吧?”商山良心道:“师祖疗伤一事,甚是机密,他怎么知道?”只觉任是非当真神通广大,不敢隐瞒,道:“师祖坐关二十多年,不仅是为了疗伤,还为了修习玄功。”

    任是非大奇道:“嬴复二十年前就受了伤?”商山良道:“正是。”任是非心道:“以嬴复的武功,谁伤得了他?”道:“是谁伤了他?”商山良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任是非心想嬴复受伤,定有重大隐情,他自不会说给别人知道,道:“他在练什么功夫?是上清真气?”上清真气被称为天下第一奇功,难练难精,就是玄真道长也不过七分火候。商山良道:“师祖上清真气已有了九分火候,另外还在修习一门奇功。”任是非道:“是什么功夫?”商山良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好象是西域传来的。”任是非道:“西域?谁传他的?”随即明白,问了也是白问,商山良定然不知。果然,商山良道:“我不知道。”

    任是非道:“嬴复什么时候出关?”商山良道:“确切时间不知,大概少则一两年,多则三四年。”任是非已从呼衍淳维嘴里知道,知他并未说谎,问道:“嬴复在什么地方?在龙城?”商山良道:“我不知道。”任是非喝道:“你怎会不知道?”商山良道:“我真的不知道,就是上官剑南也不知道。知道他住处的只有大师伯和师父两人。”

    任是非在药苑,想从上官剑南口里问出嬴复的住处未果,知这话不错,问道:“这次结盟是谁的主意?”商山良道:“是刘安刘王爷,派三剑客到漠北,见过师祖,说明此意,再由师祖转达给单于,定于八月十五,邀来三越使者,共商兵进中原之期。”

    任是非道:“嬴复伤势未愈,要是打了起来,他能得到好处吗?”商山良道:“单于要兵进中原,必得师祖从中谋划方成。要不然的话,匈奴虽强,也只能掳掠边境,要进入华夏腹心之地也不可能。”任是非道:“伊稚斜为什么听他的?”商山良道:“师祖是伊稚斜单于的军师。”任是非道:“这么说来,这几年匈奴犯边,嬴复功不可没了?”商山良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任是非知道这些军国大事,商山良定然不知,也不再问,问了一些其他问题,和呼衍淳维所说差不多。叫来军卒,把商山良押了下去。

    随后问三越使者,也无什么新的收获。从南越使者吕中口中得知,南越相吕嘉有心谋反,这才结交刘安匈奴嬴复这些外援。任是非吩咐把三越使者押下去。

    任是非道:“朴大哥,小弟有个计较,你瞧如何?”朴天正道:“兄弟的计较定是高明。”任是非道:“高明不见得,只要不低明就是了。”手一招,朴天正,张汤和风天南附耳过来,倾听任是非的妙计。任是非说完,朴天正三人拍掌叫好。

    任是非道:“做这件事之前,还得先干点别的事。天一亮,刘安老乌龟不见了五位使者,定会怀疑是老子下的手,借口请老子赴宴,另外派左吴老乌龟这些混蛋来搜查。嘿嘿,他以为老子就算不到,老子就让他白忙一场。”叫军卒把呼衍淳维押了上来,取出易容物,给他易了容,叫军卒取来羽林军服装,要他穿了,赫然一个羽林军兵卒。任是非点了呼衍淳维哑穴,要他说不出话来,叫军卒把他押在隔壁。另外四位使者,如法炮制。

    叫来曹万淳,要他带人把五人连夜带出城,到大军严加守,说是钦犯,要是有闪失,就提人头来见。任是非把五千羽林军驻在城外,只带了一些供奔走的兵卒。曹万淳哪敢多说,押了五人,到大军里,亲自守。

    任是非吩咐师爷,写好十二份请柬,是请刘安父子,淮南七公和三剑客明日晚上赴宴的请柬。师爷写好,任是非收了,放在怀里。吩咐军卒好好准备酒菜,明晚有贵客。一切弄妥,已是四更了。任是非和朴张风等人这才休息。

    果不出任是非所料,天亮不久,刘安带着太子刘迁和几个仆人,来到行辕,声称给钦差大人请安。任是非心道:“老乌龟只带小乌龟,不带七只老乌龟和三剑客,想拖住老子,好让七只老乌龟和三剑客到处搜查。哼,这招老子早就用过了,现在才用,也真他妈笨。”装作不知,带领朴天正,张汤和风天南迎了出去,施礼道:“王爷驾临,下官不知,多有失礼,还请王爷见谅。”

    刘安道:“哈哈,任兄弟快别客气。本王心想任兄弟行辕寂寞,就过来凑凑热闹,还请任兄弟不要嫌本王啰嗦。”任是非心道:“他妈的,谁和你老乌龟是兄弟了?你是老乌龟,老子是你兄弟,岂不成了小乌龟?”道:“王爷贵客,肯光降下官处,下官甚感荣幸。”

    朴张风三人见过礼,任是非道:“门口叙话,非待客之道,太也简慢贵客了。王爷里面请,快请。”热忱之极,把刘安父子迎进客厅。军卒奉上香茗糕点,任是非四人陪着刘安父子闲话。

    过得一个时辰,刘安行若无事,刘迁双眉紧锁,甚有忧色。任是非心道:“小乌龟不见回报,着急了。早在老子算计中,要想回报,做你的白日梦。嘿嘿!”心中冷笑不止,大是得意。

    刘安道:“任兄弟,本王已备薄酒,还请兄弟和三位大人赏光。”任是非心道:“定是先搜军营,再搜行辕,要把老子调开,好来搜上一搜。嘿嘿,老子早就准备好了,还怕你搜不成?”道:“王爷太客气,下官一到淮南,如归故乡,不想再走了。”刘安道:“任兄弟高堂何处,本王也好稍敬礼仪?”任是非心道:“老乌龟还真他妈的机灵,想探老子老底,不利于爹妈。哼,想都别想。”道:“王爷盛意,下官心感。江湖中人,无家无业,不提也罢。”刘安知道问不出来,道:“有请兄弟移驾。”任是非道:“打扰王爷了。”刘安道:“不客气。”

    一行人相偕来到王府,刘安父子把任是非四人迎了进去。在客厅,分宾主坐定,自有仆人送上茶点水果蜜饯,宾主闲话。

    过得半个时辰,淮南七公和三剑客先后进来,向刘安施礼请安,再向任是非四人叙礼。任是非注意他们向刘安施礼,左手食指半曲,并未握拢成拳,知道这是他们早就约定的报迅之法。刘安老奸巨猾,脸上不动声色,刘迁忧形于色。任是非心道:“老子安排的,凭你老乌龟也想找到,做梦。”心中不免几分得意。

    众人闲话一阵,刘安叫人摆上酒菜,邀请任是非四人入席。任是非老实不客气地坐了首位,他下面依次是张汤,朴天正和风天南。对面首席是刘安,他下面是刘迁,再下面依次是荆大先生,荆二先生,荆三先生,苏飞,李尚,左吴,田由,伍被,毛被和晋昌。先前,刘安排位次,定把淮南七公排在三剑客之前,现下把三剑客排在前面,任是非明白,定是自己的反间计成功之故,大是得意,心道:“老子再撩拨一番,不怕你不反目成仇。”

    任是非存心煽风点火,席间大肆撩拨,激得淮南七公和三剑客剑拔弩张,几成水火,要不是刘安在场的话,双方早就干了起来。每当双方怒目而视,任是非又做好人,忙着打圆场,劝阻双方,只不过话里有话,激得双方更是怒不可遏。任是非聪明过人,语含讥诮,倒也不易听出。到得后来,刘安也被任是非激得怒火上腾,因为任是非讥嘲他驭下无威,他怎能不怒?把淮南七公和三剑客恨得牙痒痒的。刘安,淮南七公和三剑客均是老江湖,阅历丰富,原本不易上当,刘安,淮南七公和任是非仇深似海,誓不两立,见了他的面就怒火上腾,这几日天天见着任是非,每见一次,怒火积聚一分,几天下来,火气已多,理智渐失,再被任是非一撩拨,还能不怒。三剑客和任是非,无甚仇怨,任是非处处帮着他们,感激不已,只觉任是非是天大的好人,他说的话就是自己要说的,对他的话,奉若音纶,和淮南七公斗得更是起劲。

    任是非见刘安等人怒气填膺,心道:“老乌龟发火了,只要老子今晚再浇点油,准有好戏瞧。”

    一顿酒饭,不欢而散。任是非临去时,从怀里取出请柬,递给刘安等人,道:“几日来,承蒙王爷厚爱,礼敬有加,下官甚是过意不去,今晚就回请王爷和各位,还请各位前辈赏脸,不要使下官失脸面。”

    刘安今日未搜查到五家使者,疑心未去,心想定是任是非干的,要不然淮南城里,又有谁有这个胆子,敢和本王作对,任是非请客,正好趁此时机,再探行辕,道:“任兄弟太客气了,几杯薄酒,兄弟不用放在心上。”

    任是非道:“下官临行时,皇上赐了两坛御酒给下官,下官未舍得喝,无以为敬,今晚就与各位分享。”任是非临行,刘彻确实赐了他两坛御酒和一只酒壶。这酒壶内有机括,被任是非见了,甚觉有趣,就赐了给他。刘彻心想有酒壶,没有酒,太也不成话,顺便赐了他两坛御酒。任是非不喜饮酒,虽有御酒,一路上,也未开坛一饮。

    刘安忙道:“任兄弟如此厚意,本王怎敢不来?今晚一定叨扰。”任是非道:“今晚与各位一聚,不知何日才能重会,与各位相处甚洽,想来令下官惆怅。”

    刘安道:“任兄弟话里有因,不知乾坤如何?”任是非道:“下官奉旨给王爷赐几杖,事已办妥,明日就该回京缴旨。”刘安道:“任兄弟多聚几日,让本王略尽绵薄。”任是非道:“王爷,皇命在身,下官身不由已,王爷好意,下官心领。”刘安道:“任兄弟劳心国事,可钦可佩,本王当奏明天子,为兄弟请功。”任是非道:“多谢王爷。为国出力,为皇上办事,下官份所当为,不敢言功。”刘安道:“任兄弟这份胸怀,实在令本王心折。”

    任是非四人告别刘安,回到行辕,已是下午。任是非叫来曹万淳,命他即刻将五家使者带来行辕,曹万淳领命而去。任是非到厨下巡视,军卒办事得力,山珍海味竟是收购了不少,心中一高兴,每人赏了一百两银子。军卒万料不到钦差大人竟会打赏,大喜过望,忙磕头谢赏,办起事来,更是卖力。

    任是非回到屋里,曹万淳已带了五家使者回来。任是非点了五人哑穴,手上和腿上穴道,命人除去五人的易容物,五使者乍见之下,大吃一惊,有心要问,苦于口不能言,只好以目相询,摇摇头,以示不知原由。任是非在五人头上轻击一掌,五人立时晕了过去,命人把商山良关在左边房里,其余四人关在右边房里。

    任是非道:“曹将军听令。”曹万淳道:“末将在。”任是非道:“本钦差命你天黑后,把羽林军尽数调进城来,把行辕团团围住,没有本钦差的将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如有违者,格杀勿论。”曹万淳道:“末将遵令。”出了行辕,去调集军队。

    朴天正见任是非请客,居然要调动军队,大是不解,心想他小小年纪,别一时胡闹,叫羽林军把刘安给干掉了,岂不有误皇上大事,劝道:“兄弟,刘王爷纵有不是,也罪不致死,还请兄弟察圣上之意,放过他。”

    任是非道:“朴大哥勿用多虑。刘安老乌龟这几日乖得很,我还不想杀他。小弟调军队入城,另有用意,天机不可泄漏,小弟不便明言,朴大哥到时就知。”朴天正见他说得认真,不似开玩笑,就不再问。

    任是非取出酒壶,这酒壶甚大,足可装四五斤酒,笑道:“朴大哥,你见过这东西吗?”

    朴天正在皇宫里见过这酒壶,认得是皇上的酒壶,是一个姓全的能工巧匠精心制就,分为上下两层,内装机括,可以随意倒上层或下层的酒,不意在此处见到,大是诧异,随即明白,任是非喜热闹,定觉好玩,皇上赐给他也是情理中事,道:“这是皇上的酒壶。”

    任是非道:“中啊。小弟瞧着好玩,就向大哥讨了来。想不到,今晚要大显神通了。嘿嘿!”言来甚是得意。

    朴天正道:“兄弟要用它下毒?”朴天正知道任是非下毒的本事了得,淮南王府上万之众,都被他毒倒了,故智重施,也是情理中事。

    任是非大摇其头,道:“下毒,太也俗气,显不出老子的本事。来,我教你们使用之法。”命军卒打来冷水和热水,下层装上热水,上层装上冷水,倒出上层冷水,手掀机括,倒出下层热水,要冷水得冷水,要热水得热水,无不如意,大是得意。把使用法门说了,要朴天正三人演练纯熟,不着丝毫痕迹,才作罢。

    任是非道:“朴大哥,刘安老乌龟着了老子的道,这次来赴宴,定是有备,所以今晚,我们的筷子全用银筷,要他放心吃喝。纵是老乌龟有备,老子要下毒,老乌龟也无可奈何,只不过,要是被老乌龟猜中了,显不出老子的本事,老子今天不下毒,老乌龟也要着老子的道儿。嘿嘿,刘安老乌龟有什么了不起?老子也稀松平常得紧。”言来得意洋洋,喜不自禁。

    朴天正等人听他说不下毒,就想道:“那要下什么?”再听他这么一说,好奇心再也不可抑制,朴风二人齐道:“兄弟,你要下什么?”张汤道:“大哥,里面要装什么?”三人不约而同地问了出来。

    任是非道:“今晚,我们要对付的只有左吴老乌龟一人,其余不用对付,要是他们着了道儿,好戏演给谁。老子这几天精心筹划的好戏,要是没人观,太也不好玩。”朴张风三人心道:“原来他谋之已久,虑之已熟,定是惊世杰构。”

    任是非见三人好奇不已,得意洋洋地道:“三位猜上一猜,要左吴老乌龟口干舌燥,象渴牛一样喝水不已,有什么办法?”

    朴张风三人心道:“这有何难?简单之至。”朴天正道:“多劝酒。”张汤道:“要他渴三天。”风天南道:“要他奔行五千里再喝水。”

    任是非大摇其头道:“三位的法子都不错。”三人精神大振,仔细倾听,他下面如何赞扬。任是非道:“只不过,这法子也太笨。哪有老子的高明。”三人方才明白他说的是反话,大失所望。

    任是非道:“老子要他吃过饭就喝水不止。”招招手,三人附耳过来,轻声道:“小弟琢磨着,在下面一层多装食盐,再倒酒,要左吴老乌龟喝一晚上盐酒,你们说说,他能不如渴牛一般喝水?”三人听他道破天机,只觉此计甚是高明,原也简单之至,佩服不已,大拇指一竖,赞道:“好计,好计。”任是非洋洋不可自已,逊道:“这很简单,不值一提。”三人均想,他也开始谦逊了,哪知任是非洋洋自若地道:“越是简单的计策,越是高明,左吴老乌龟越是想不到,老子就比他行。”

    朴天正心下犯疑,心道:“他费这么大功夫,目的何在?”道:“兄弟,你要左吴口渴,意欲何为?”

    任是非道:“刘安一行赴宴回去,定要商量一些事情,趁这机会,我和朴大哥就再辛苦一趟,去把小桃红捉了来,放在左吴老乌龟床上,顺便给他一点仙药,要他尝尝,定是一发不可收。”朴风二人知道他说的仙药就是从游伯杰处得来的阴阳合和散,张汤不知,奇道:“仙药?”任是非得意非凡地道:“是呀,是呀。准让左吴老乌龟成神仙。”

    命军卒取来食盐,在下层装了少半壶,再用水把上层冲洗干净,以免沾上异味。任是非道:“给左吴老乌龟敬酒,就这么掀一下,让他喝盐酒,明白吗?”三人齐皆点头,道:“明白。”任是非非常满意。

    注:匈奴单于傲慢其词,自称“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

本站推荐:女配师叔修仙路快穿女配逆袭:男神请上钩医冠禽兽,女人放松点!快穿之女配掰开也是黑的武道神尊快穿之拯救黑化boss男主穿梭在电脑世界宠妻万万岁:妖孽邪君逆天妃仙帝归来快穿系统:反派BOSS来袭!

狼居胥英雄传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恋上你看书网只为原作者殷扬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殷扬并收藏狼居胥英雄传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