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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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桐捂着脸,狠狠瞪着我,但我说的乃是正理,她虽仗势欺人,却无法辩驳。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徐书瑶,你等着!你敢哄骗四阿哥,还给他乱吃东西,指不定下了什么药!待我回宫禀报德妃娘娘,有你好受的!”
“德妃?”我一怔,秋桐看见我的神情,得意起来:“你还不知道吧?我家娘娘不久前又有了身孕,皇上已经晋娘娘为妃了。徐书瑶,你一个罪臣之女,冷宫弃婢,还这样嚣张,你就等着死期吧!”
我冷冷瞧着她:“瞧你这失心慌的样子,四阿哥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想必你比谁都清楚,是谁玩忽职守看丢了四阿哥?要是四阿哥果真有事,我固然难逃干系,只怕头一个死的,却是秋桐姑姑你呢。”我早便从她进来时惊慌失措的神色猜出,她定是带丢了四阿哥,寻了一阵了,这才焦躁至此。
“你……”秋桐被我说中心事,无言可对,只有对我咬牙切齿,转身正看见四阿哥怀里还抱着我的毛绒狗,顿时怒火上蹿,把气撒在了毛绒狗上,一把夺过小狗,摔在地上:“狐媚子贱人的东西,不知藏了什么祸害,四阿哥不能要!”毛绒狗砸在地上,滚了几滚,掉进了旁边的泥沟,污秽不堪,再也没法玩了。
四阿哥被夺走了心爱的玩具,看见摔进泥里,顿时哇地大哭起来,我心中不忍,忙柔声安慰:“四阿哥不哭,阿姨以后再给四阿哥做个新的,比这个还乖,不哭啊……”
秋桐侧身挡在我身前,张开手去抱四阿哥,哄着他:“四阿哥乖,秋桐带四阿哥回娘娘那里……”四阿哥却厌憎的伸出小手,啪地一下打在秋桐脸上,小孩子自然不懂打耳光,他只是无意,但却恼了秋桐,先是被我众目睽睽打了两个耳光,红肿方消,又被下人看着给小主子一巴掌打在脸上,顿时恨极了我,当下恶向胆边生,咬牙切齿的对着带来的两个太监喊道:“你们在干什么?她一个冷宫罪女,有什么好怕?给我打!”
那两个太监互望一眼,略有些迟疑。我微微色变,若是真给这群混账打了,虽不至于什么,却太过憋屈,当下凛然喝道:“谁敢?皇上治宫森严,宫规国法之下,今日之事岂能包得住火,若教皇上太后知道,你们还要命不要?”
秋桐见那两个太监似乎真被我一席话镇住了不敢动手,气得跳脚,厉声喝道:“再不动手,我便禀告娘娘,你们保护不周,让小主子受了冷宫女人的欺负!”
那两个太监脸上变色,想必德妃一向威重,秋桐又是她跟前第一得用的人,眼前实在得罪不起,也顾不得将来的事了。我见他们目中泛起狠意,心下暗道糟糕,难道今日竟难免受这起小人折辱?
正在退无可退,无路可走之际,忽听得一声脆生生的童音传了进来:“这里在做什么?闹死了,没法读书了!”跟着眼前一花,一个半大小孩拧着眉,很是老成的走进门来,紧跟着眼光就落在我的脸上,露出诧异惊喜的神情。
三阿哥!他身后跟了个略大一些的孩子,此刻也正悲喜交加的看着我,那是辰哥儿!虽然三阿哥此刻明明是个小孩还故作老成的模样很好笑,可我也一点笑不出来,一时间不知是开心还是担忧,情绪莫名的看着他俩。在这个时候搅合进我跟秋桐的这场冲突中,对这两个小孩,可不知会带来什么。
三阿哥来了,虽然他只是个孩子,可秋桐也再不能当着三阿哥的面强要人打我,当下忍着气,老实回着三阿哥的话:“奴婢永和宫秋桐,给三阿哥请安。”
三阿哥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起来说话。我问你,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吵到我们上学了。”
秋桐看了我一眼,回道:“纯贵人居于冷宫,却不安分,竟诱拐了四阿哥。奴婢是奉德妃娘娘旨意来寻四阿哥回宫的。”
三阿哥哦的一声,眼睛四处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脸上,忽然对我露出狡黠的一笑。我尚未明白过来,只见三阿哥突然坐倒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巴就往自己脸上胡去,然后歇斯底里大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死去活来。
我目瞪口呆,只见秋桐一行人也被三阿哥这突然一手弄懵了,也都反应不过来,这时却听三阿哥一边大哭,一边蹬腿,断断续续的叫嚷:“呜呜……该死的秋桐,你竟敢用泥巴砸我,你不想活了?来人!来人!”
秋桐听得三阿哥此言,顿时变了脸色,还不及辩解,反应过来的辰哥儿早跑到外面,扯开嗓子叫嚷:“来人!来人!永和宫的秋桐打了三阿哥了!快来人啊!”
他这么一嚷,秋桐更雪白了脸,惊叫道:“我哪里打了三阿哥了?我连碰也没碰他一下啊!这么多人看着!”
乳母怀里的四阿哥早住了哭,此时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一幕,听见秋桐说话,他忽然开了口,说道:“打!打!哥哥,哥哥。”
三阿哥却继续哭叫:“怎么没有?辰哥儿看见的!”这时隔壁学堂的大阿哥、太子俱都被辰哥一嗓子惊动过来,大阿哥已是翩翩少年,在兄弟中此时极有威望,见小三子坐在地上嚎哭,顿时拉下脸来:“辰哥,还不扶三弟起来?这可成何体统。”辰哥应道:“是。”就上去拉三阿哥。
三阿哥却一下子把辰哥推倒在地,不依不饶的哭叫:“秋桐打我!秋桐用泥巴打我!”此刻秋桐的脸色简直不能用白来形容,实在太惨了,太白了。我心中暗暗好笑,三阿哥可真是个鬼灵精,亏他这么小,想得出这么损的招。
大阿哥闻言看向秋桐,问道:“真有此事?”秋桐此刻再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大阿哥明鉴,奴婢只是来寿安宫寻四阿哥的,奴婢从头到尾都没有碰一下三阿哥啊。”
“就是你!就是你!要不然我怎么会浑身泥巴?难道我自己弄的吗?”三阿哥指着秋桐,拉着太子道:“秋桐打我,太子哥哥给我打她!”
的确是他自己弄的,可是秋桐敢这么说吗?看着她吃瘪的表情,我心头大爽。太子这才冷冷的扫过一众人,最后落在秋桐脸上:“大胆奴婢!三阿哥是什么人,难道还会冤枉你?犯上不敬,依宫规,该打三十大板。自己去慎刑司领板子去!”
秋桐脸色雪白,太子已经发话,她哪里还敢辩白,更何况三阿哥摆明了的整她,她也辩白不了,当下叩头道:“奴婢知罪,求太子轻饶了奴婢罢!奴婢再也不敢了!德妃娘娘……”
“住口!别拿德妃来说事!”太子喝道:“你家主子再得宠,她也还不是中宫!滚出去,别让本太子再看见你!”
秋桐自悔失言,再不敢多说一句,当即带着一行人灰溜溜的退了出去。太子阴冷的目光这才在我身上转了转,却没对我说一句话,转身便同着大阿哥出去了。辰哥儿早扶起了三阿哥,两人最后出去时候还不忘扭头对我做了个鬼脸。
殿门关上,寿安宫重归于宁静,只是今日这一出,以后恐怕再也不能够宁静了。我拣起沟里的毛绒小狗,它虽然没能钓着皇子,可是也以出乎我意料的方式,建功立业了。我总算达到了自己最初的设想,见着了三阿哥和辰哥,可是也捎带了负面后果:连太子和大阿哥也引来了。
送走众人,我陷入了思索:四阿哥不是养在佟贵妃处吗?怎么瞧着情形,又还给德妃了?虽然知道历史上四阿哥终究还是德妃的,只是好像不该这么早。莫非佟贵妃身子不好了?佟妃若是有事,四妃之中谁会主理六宫?惠妃年纪颇大,平日就不怎么过问六宫事情,荣妃是个温婉的性子,宜妃倒是争强,只是锋芒太过,失了些胸襟气度,倒是德妃……素昔给人稳重识大体的印象,又极会周全各宫,逢迎圣心。看这次康熙忽然提了她的位分便知一些端倪。如此看来,佟妃之后德妃掌权的可能极大,否则秋桐何至于嚣张至此。
后宫,可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我因着荣妃的缘故,原本就与德妃有了些嫌隙,如今加上这一出,可谓结死了冤家对头。想着她是未来皇帝的亲娘,心里顿觉无边压力。今后,只怕就算是在这冷宫之中,也不能安稳了。
晚间,哑婆婆送饭来,带来了慧雅的信。我感激涕零,要知道这时候替我这个待罪之人传递书信,那可担着性命的干系,我对哑婆婆不过小小恩惠,实在不值得她如此冒险。这份情,我也只有记在心里,若有云开天明的一天,我自有报答。
看完来信,我一声冷笑。看来我跟德妃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冥冥中早已注定我们不能走上一条路。原来慧雅正是无意惹到了秋桐,被她在德妃跟前打了小报告,佟贵妃病重,德妃协理后宫,正是当权之人,随意便处置了慧雅,将她贬至浣衣局为奴。
永和宫,德妃,从此咱们便是陌路,但愿各走各路永不碰头,若是碰头便为仇!
秋桐捂着脸,狠狠瞪着我,但我说的乃是正理,她虽仗势欺人,却无法辩驳。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徐书瑶,你等着!你敢哄骗四阿哥,还给他乱吃东西,指不定下了什么药!待我回宫禀报德妃娘娘,有你好受的!”
“德妃?”我一怔,秋桐看见我的神情,得意起来:“你还不知道吧?我家娘娘不久前又有了身孕,皇上已经晋娘娘为妃了。徐书瑶,你一个罪臣之女,冷宫弃婢,还这样嚣张,你就等着死期吧!”
我冷冷瞧着她:“瞧你这失心慌的样子,四阿哥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想必你比谁都清楚,是谁玩忽职守看丢了四阿哥?要是四阿哥果真有事,我固然难逃干系,只怕头一个死的,却是秋桐姑姑你呢。”我早便从她进来时惊慌失措的神色猜出,她定是带丢了四阿哥,寻了一阵了,这才焦躁至此。
“你……”秋桐被我说中心事,无言可对,只有对我咬牙切齿,转身正看见四阿哥怀里还抱着我的毛绒狗,顿时怒火上蹿,把气撒在了毛绒狗上,一把夺过小狗,摔在地上:“狐媚子贱人的东西,不知藏了什么祸害,四阿哥不能要!”毛绒狗砸在地上,滚了几滚,掉进了旁边的泥沟,污秽不堪,再也没法玩了。
四阿哥被夺走了心爱的玩具,看见摔进泥里,顿时哇地大哭起来,我心中不忍,忙柔声安慰:“四阿哥不哭,阿姨以后再给四阿哥做个新的,比这个还乖,不哭啊……”
秋桐侧身挡在我身前,张开手去抱四阿哥,哄着他:“四阿哥乖,秋桐带四阿哥回娘娘那里……”四阿哥却厌憎的伸出小手,啪地一下打在秋桐脸上,小孩子自然不懂打耳光,他只是无意,但却恼了秋桐,先是被我众目睽睽打了两个耳光,红肿方消,又被下人看着给小主子一巴掌打在脸上,顿时恨极了我,当下恶向胆边生,咬牙切齿的对着带来的两个太监喊道:“你们在干什么?她一个冷宫罪女,有什么好怕?给我打!”
那两个太监互望一眼,略有些迟疑。我微微色变,若是真给这群混账打了,虽不至于什么,却太过憋屈,当下凛然喝道:“谁敢?皇上治宫森严,宫规国法之下,今日之事岂能包得住火,若教皇上太后知道,你们还要命不要?”
秋桐见那两个太监似乎真被我一席话镇住了不敢动手,气得跳脚,厉声喝道:“再不动手,我便禀告娘娘,你们保护不周,让小主子受了冷宫女人的欺负!”
那两个太监脸上变色,想必德妃一向威重,秋桐又是她跟前第一得用的人,眼前实在得罪不起,也顾不得将来的事了。我见他们目中泛起狠意,心下暗道糟糕,难道今日竟难免受这起小人折辱?
正在退无可退,无路可走之际,忽听得一声脆生生的童音传了进来:“这里在做什么?闹死了,没法读书了!”跟着眼前一花,一个半大小孩拧着眉,很是老成的走进门来,紧跟着眼光就落在我的脸上,露出诧异惊喜的神情。
三阿哥!他身后跟了个略大一些的孩子,此刻也正悲喜交加的看着我,那是辰哥儿!虽然三阿哥此刻明明是个小孩还故作老成的模样很好笑,可我也一点笑不出来,一时间不知是开心还是担忧,情绪莫名的看着他俩。在这个时候搅合进我跟秋桐的这场冲突中,对这两个小孩,可不知会带来什么。
三阿哥来了,虽然他只是个孩子,可秋桐也再不能当着三阿哥的面强要人打我,当下忍着气,老实回着三阿哥的话:“奴婢永和宫秋桐,给三阿哥请安。”
三阿哥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起来说话。我问你,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吵到我们上学了。”
秋桐看了我一眼,回道:“纯贵人居于冷宫,却不安分,竟诱拐了四阿哥。奴婢是奉德妃娘娘旨意来寻四阿哥回宫的。”
三阿哥哦的一声,眼睛四处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脸上,忽然对我露出狡黠的一笑。我尚未明白过来,只见三阿哥突然坐倒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巴就往自己脸上胡去,然后歇斯底里大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死去活来。
我目瞪口呆,只见秋桐一行人也被三阿哥这突然一手弄懵了,也都反应不过来,这时却听三阿哥一边大哭,一边蹬腿,断断续续的叫嚷:“呜呜……该死的秋桐,你竟敢用泥巴砸我,你不想活了?来人!来人!”
秋桐听得三阿哥此言,顿时变了脸色,还不及辩解,反应过来的辰哥儿早跑到外面,扯开嗓子叫嚷:“来人!来人!永和宫的秋桐打了三阿哥了!快来人啊!”
他这么一嚷,秋桐更雪白了脸,惊叫道:“我哪里打了三阿哥了?我连碰也没碰他一下啊!这么多人看着!”
乳母怀里的四阿哥早住了哭,此时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一幕,听见秋桐说话,他忽然开了口,说道:“打!打!哥哥,哥哥。”
三阿哥却继续哭叫:“怎么没有?辰哥儿看见的!”这时隔壁学堂的大阿哥、太子俱都被辰哥一嗓子惊动过来,大阿哥已是翩翩少年,在兄弟中此时极有威望,见小三子坐在地上嚎哭,顿时拉下脸来:“辰哥,还不扶三弟起来?这可成何体统。”辰哥应道:“是。”就上去拉三阿哥。
三阿哥却一下子把辰哥推倒在地,不依不饶的哭叫:“秋桐打我!秋桐用泥巴打我!”此刻秋桐的脸色简直不能用白来形容,实在太惨了,太白了。我心中暗暗好笑,三阿哥可真是个鬼灵精,亏他这么小,想得出这么损的招。
大阿哥闻言看向秋桐,问道:“真有此事?”秋桐此刻再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大阿哥明鉴,奴婢只是来寿安宫寻四阿哥的,奴婢从头到尾都没有碰一下三阿哥啊。”
“就是你!就是你!要不然我怎么会浑身泥巴?难道我自己弄的吗?”三阿哥指着秋桐,拉着太子道:“秋桐打我,太子哥哥给我打她!”
的确是他自己弄的,可是秋桐敢这么说吗?看着她吃瘪的表情,我心头大爽。太子这才冷冷的扫过一众人,最后落在秋桐脸上:“大胆奴婢!三阿哥是什么人,难道还会冤枉你?犯上不敬,依宫规,该打三十大板。自己去慎刑司领板子去!”
秋桐脸色雪白,太子已经发话,她哪里还敢辩白,更何况三阿哥摆明了的整她,她也辩白不了,当下叩头道:“奴婢知罪,求太子轻饶了奴婢罢!奴婢再也不敢了!德妃娘娘……”
“住口!别拿德妃来说事!”太子喝道:“你家主子再得宠,她也还不是中宫!滚出去,别让本太子再看见你!”
秋桐自悔失言,再不敢多说一句,当即带着一行人灰溜溜的退了出去。太子阴冷的目光这才在我身上转了转,却没对我说一句话,转身便同着大阿哥出去了。辰哥儿早扶起了三阿哥,两人最后出去时候还不忘扭头对我做了个鬼脸。
殿门关上,寿安宫重归于宁静,只是今日这一出,以后恐怕再也不能够宁静了。我拣起沟里的毛绒小狗,它虽然没能钓着皇子,可是也以出乎我意料的方式,建功立业了。我总算达到了自己最初的设想,见着了三阿哥和辰哥,可是也捎带了负面后果:连太子和大阿哥也引来了。
送走众人,我陷入了思索:四阿哥不是养在佟贵妃处吗?怎么瞧着情形,又还给德妃了?虽然知道历史上四阿哥终究还是德妃的,只是好像不该这么早。莫非佟贵妃身子不好了?佟妃若是有事,四妃之中谁会主理六宫?惠妃年纪颇大,平日就不怎么过问六宫事情,荣妃是个温婉的性子,宜妃倒是争强,只是锋芒太过,失了些胸襟气度,倒是德妃……素昔给人稳重识大体的印象,又极会周全各宫,逢迎圣心。看这次康熙忽然提了她的位分便知一些端倪。如此看来,佟妃之后德妃掌权的可能极大,否则秋桐何至于嚣张至此。
后宫,可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我因着荣妃的缘故,原本就与德妃有了些嫌隙,如今加上这一出,可谓结死了冤家对头。想着她是未来皇帝的亲娘,心里顿觉无边压力。今后,只怕就算是在这冷宫之中,也不能安稳了。
晚间,哑婆婆送饭来,带来了慧雅的信。我感激涕零,要知道这时候替我这个待罪之人传递书信,那可担着性命的干系,我对哑婆婆不过小小恩惠,实在不值得她如此冒险。这份情,我也只有记在心里,若有云开天明的一天,我自有报答。
看完来信,我一声冷笑。看来我跟德妃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冥冥中早已注定我们不能走上一条路。原来慧雅正是无意惹到了秋桐,被她在德妃跟前打了小报告,佟贵妃病重,德妃协理后宫,正是当权之人,随意便处置了慧雅,将她贬至浣衣局为奴。
永和宫,德妃,从此咱们便是陌路,但愿各走各路永不碰头,若是碰头便为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