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论武，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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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黑夜，一轮明月高挂海上，月光映得海面泛出淡淡的蓝se光芒，绚丽却不刺眼。
一点灯火慢慢漂浮在海面上，摇曳。
灯火正是来自陆海的渔船，他在舫外挂了一个灯笼，自个儿半躺着在灯下研读《武典》，昏黄的灯光照在满是皱褶的书页上形成沟沟壑壑一样的yin影。
船轮转动之时带起汩汩的流水声，似乎是这寂静的夜里唯一的生气。
渔船上布有阵法，只需要填入元石提供能量，渔船便能自动前进，陆海要做的仅仅是偶尔调整一下方向而已。
身穿米白衣衫背负长剑的水清静静的站立在船头甲板上,任凭海风如何呼啸，他依然衣发不扬。
两人出海之后，其实很少说话，水清几乎已经这样站了一整天了，只是望着大海发呆，似乎陷入了某些回忆之中。
陆海也不去打扰，自顾自的看书。
月斜西方天际之时，水清终于缓缓转过身来，陆海依然在看书，轻轻翻起下一页。
“几乎看了一天一夜，你不累吗？”水清淡淡的说道，打破了寂静的夜。
“习惯了。”陆海连头也没有抬起来一下，要是被六韬城的人们知道他面对一个二品高手竟敢如此放肆，必然难以置信。
“你也几乎看了一天一夜，不累吗？”陆海这时偏过头来，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不是在看，只是在胡思乱想罢了。”水清摇了摇头，说道：“两百多年没有踏足海上了，有点感慨物是人非。”
“两百多年前！”陆海终于无法平静，放下《武典》，说道：“你经历了那次天地大变？”
“是的，经历了。”水清的目光一下子深邃了起来，比这夜还要深邃。
“或者，他真能带我见到萧大家。”陆海心中的肯定又多了一分，心情似乎也轻松了点。
“想必你对这《武典》早已滚瓜烂熟了，还要捧着书本阅读么，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水清数息便回过神来，打趣着说道。
“看来你不是儒门或者道门中人。”陆海扬了扬眉角，说道：“我们儒门学子读圣贤书和道门中人拜祭天地有些共通之处，严肃时必先斋戒沐浴，梵香凝神，如此去除心中杂念，读书之时不作它想，自然事半功倍。我手中捧着书也是类似效果，手中有书能使我心中踏实，脑子便坏绕着书中内容，手中无书，jing神便如飘忽浮萍，极易走神。”
水清目露赞赏，微笑这说道：“说得有理。你觉得先生这本《武典》如何？”
陆海沉吟片刻，说道：“先生划分天下九品，却没有说自己的著作当为几品，想来是自谦之举。当今只有《长琴武经》等极少数典籍能入一品之列，我自然无缘见得，多年前见一人施展过二品武学。”说到这里陆海忽然顿住，双目之中闪过一丝杀机，随后吸了口气才接着说道：“据说我六韬书院的学官修炼的便是三品武学，而四品武学在其余《武典》之中已有记载，以我的见识，隐隐觉得先生的著作在三品武学之上。”
陆海心中其实觉得这武典总纲还在二品武学之上，那是无情境下得出的结论。
“哦？”水清略感意外，说道：“天下间研习《武典》者众，但敢于将先生著作定品的却是寥寥无几，你能说出这番话来足以令许多人汗颜了。”
“浅薄之言罢了，你才是高手，我倒是想听听你的想法。”陆海确实很不客气......
水清哈哈笑了两声，说道：“你可知道，都天海市的异儒宗凭借这几十页的《武典》已将先生的六品神通领悟了七分。”
“竟有此事！”陆海微微变se，先生的六品神通天下皆知，这里的六品并非品阶，乃是指六式神通，每一式神通都是直指一品的绝世武学，那三宗之一的异儒宗竟然自这《武典》之中领悟了七分六品神通，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包含的内容却是令人震惊。
异儒宗的智慧令人震惊，不愧是陆海寄望的几人之一。
先生的胸襟更是令人震惊，竟将自己的看家本领之一融于著作之中广布天下。
这个消息一旦散布开去，必然轰动江湖。就连此时的陆海都不自觉的紧了紧手中的书本。
江湖人都说这两人是命中宿敌，如今看来，一点也不假。
但陆海震惊过后却是觉得不妥，急声问道：“你如何能得知如此隐秘之事，难道你是魔门中人？”
“嗯？”水清忽然一声轻咦，转过身去，面se凝重，淡淡的说道：“真正的魔门中人来了。”
陆海打了个冷颤，虽然有所预料这一行不会平静，但万万想不到会与魔门扯上关系，想起邪皇登上第一楼的事情，更是不由得心神一紧。
毫无疑问，魔门是当今天下最强大的势力，严格来说，是都天海市。一魔二妖三宗全是位列一品的绝顶高手，若单论武道修为，全都与先生齐名。而且各自掌握有都天神殿，对上神话人物也有一战之力。
上一代的异儒宗同样是神话境界的修为，震慑天下。两百多年来，都天海市横扫北疆，一统魔门，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势力。
这一次居然连邪皇都出手了，可见谋算极大。
陆海顺着水清的目光望去，却只是见到一条灰白se的海岸线，原是即将破晓了。
“该不会是邪皇吧？”陆海有几分局促不安，邪皇凶威太盛，他可不认为身边的水清能够抗衡邪皇。
“不是。”水清淡淡的应了一句，这时还颇为轻松的样子，但下一刻便拧起了眉头，随即面se越来越凝重，身上不自觉的散发一丝雄沉大势来。
一旁的陆海顿时感觉如山岳压顶一般，呼吸困难，脚下蹬蹬蹬连退三步，狠狠的瞪了一眼水清，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欺负一个废人算什么本事？”
再抬头望时，终于见到海岸线上的一个黑点，随着渔船的不断靠近，黑点越来越大，到得陆海看清远处事物之后，顿觉头皮发麻，如坠冰窖。
“破浪大巽牛！”陆海惊呼，手忙脚乱的停止了船上的阵法，甚至就要调转船头跑路，却瞥见那水清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甲板上，眼神接触到他背影的刹那，竟没来由的便觉得心中安定了许多，竟然就此停止了动作，但依然紧紧抓住船舫的篷顶，仿佛那是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破浪大巽牛，东海上有名的凶兽，形似鼓牛，有一座小山那么大，头生巨大的青牛角，吼声如雷，力大无穷，一蹄子便能掀翻一座普通的三层楼船，就连三品高手都要退避三舍的存在。
但这样的凶兽一般都栖居在远海，陆海两人出海才一天一夜，居然便遇上了，这真是陆海的头一遭。
“凤先生果然大才，总能让我意外，我万万想不到，来的人竟然是你。”水清语带苦涩，声音在海面上滚滚而去，竟然形成了一股数丈高的大浪。
凤先生？难道是那位凤先生？陆海面se再变，几乎连跳海的心都有了。
“昴——”破浪大巽牛张开血盘大口一声吼，高天之上竟都响起一声霹雳，附近的天地元气像是煮沸了的开水一样，一股百丈大浪倒倾而回。
破浪大巽牛迈开四蹄，小山一般大的身躯快速靠近。
但见水清轻轻摇头，抬掌轻轻一压，数里外的大浪竟然就此弭平，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
远处的破浪大巽牛似乎感受到威胁，本能的低吼了一声，刹住身躯，房屋大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水清。
陆海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这水清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得多，但来的若真是那位凤先生……
大巽牛走得近了，陆海果然看见牛背上迎风站立着一窈窕身影，身穿简单的青se长锦衣，同样青se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颇带几分儒雅之气。手上带着一个ru白se的玉镯子。头上简单的扎了个高马尾。
当陆海极力想要看她的脸时却感觉脑中轰鸣，顿时头昏眼花，几乎一下子晕阙了过去，这才知道了厉害，再也不敢去看脸。
“青青，好久不见。”水清此时的语气很怪，有相见的欣喜，也有懊恼，有苦涩。
但陆海却是松了一口气，来的毕竟不是异儒宗，似乎这个叫青青的女子还是水清的旧识。
牛背上的女子却是久久无语，只是一动不动的面对着水清，两人间的气流都仿佛慢慢凝结了起来一样，水清身后的陆海越来越觉得压力沉重。
“究竟是我来阻你还是你一直在阻我？我说过，要这个天下为他陪葬。”女子的声音略带嘶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你既已拜净琉璃菩萨为师，便当以天下苍生为念，为何屡屡帮助魔门行事？你韩父断然不愿意你坠入魔道。”
陆海刚刚松了一口气，这时却是汗毛倒竖。
佛门净琉璃菩萨的弟子，但已经被逐出佛门的鬼青莲——韩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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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黑夜，一轮明月高挂海上，月光映得海面泛出淡淡的蓝se光芒，绚丽却不刺眼。
一点灯火慢慢漂浮在海面上，摇曳。
灯火正是来自陆海的渔船，他在舫外挂了一个灯笼，自个儿半躺着在灯下研读《武典》，昏黄的灯光照在满是皱褶的书页上形成沟沟壑壑一样的yin影。
船轮转动之时带起汩汩的流水声，似乎是这寂静的夜里唯一的生气。
渔船上布有阵法，只需要填入元石提供能量，渔船便能自动前进，陆海要做的仅仅是偶尔调整一下方向而已。
身穿米白衣衫背负长剑的水清静静的站立在船头甲板上,任凭海风如何呼啸，他依然衣发不扬。
两人出海之后，其实很少说话，水清几乎已经这样站了一整天了，只是望着大海发呆，似乎陷入了某些回忆之中。
陆海也不去打扰，自顾自的看书。
月斜西方天际之时，水清终于缓缓转过身来，陆海依然在看书，轻轻翻起下一页。
“几乎看了一天一夜，你不累吗？”水清淡淡的说道，打破了寂静的夜。
“习惯了。”陆海连头也没有抬起来一下，要是被六韬城的人们知道他面对一个二品高手竟敢如此放肆，必然难以置信。
“你也几乎看了一天一夜，不累吗？”陆海这时偏过头来，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不是在看，只是在胡思乱想罢了。”水清摇了摇头，说道：“两百多年没有踏足海上了，有点感慨物是人非。”
“两百多年前！”陆海终于无法平静，放下《武典》，说道：“你经历了那次天地大变？”
“是的，经历了。”水清的目光一下子深邃了起来，比这夜还要深邃。
“或者，他真能带我见到萧大家。”陆海心中的肯定又多了一分，心情似乎也轻松了点。
“想必你对这《武典》早已滚瓜烂熟了，还要捧着书本阅读么，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水清数息便回过神来，打趣着说道。
“看来你不是儒门或者道门中人。”陆海扬了扬眉角，说道：“我们儒门学子读圣贤书和道门中人拜祭天地有些共通之处，严肃时必先斋戒沐浴，梵香凝神，如此去除心中杂念，读书之时不作它想，自然事半功倍。我手中捧着书也是类似效果，手中有书能使我心中踏实，脑子便坏绕着书中内容，手中无书，jing神便如飘忽浮萍，极易走神。”
水清目露赞赏，微笑这说道：“说得有理。你觉得先生这本《武典》如何？”
陆海沉吟片刻，说道：“先生划分天下九品，却没有说自己的著作当为几品，想来是自谦之举。当今只有《长琴武经》等极少数典籍能入一品之列，我自然无缘见得，多年前见一人施展过二品武学。”说到这里陆海忽然顿住，双目之中闪过一丝杀机，随后吸了口气才接着说道：“据说我六韬书院的学官修炼的便是三品武学，而四品武学在其余《武典》之中已有记载，以我的见识，隐隐觉得先生的著作在三品武学之上。”
陆海心中其实觉得这武典总纲还在二品武学之上，那是无情境下得出的结论。
“哦？”水清略感意外，说道：“天下间研习《武典》者众，但敢于将先生著作定品的却是寥寥无几，你能说出这番话来足以令许多人汗颜了。”
“浅薄之言罢了，你才是高手，我倒是想听听你的想法。”陆海确实很不客气......
水清哈哈笑了两声，说道：“你可知道，都天海市的异儒宗凭借这几十页的《武典》已将先生的六品神通领悟了七分。”
“竟有此事！”陆海微微变se，先生的六品神通天下皆知，这里的六品并非品阶，乃是指六式神通，每一式神通都是直指一品的绝世武学，那三宗之一的异儒宗竟然自这《武典》之中领悟了七分六品神通，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包含的内容却是令人震惊。
异儒宗的智慧令人震惊，不愧是陆海寄望的几人之一。
先生的胸襟更是令人震惊，竟将自己的看家本领之一融于著作之中广布天下。
这个消息一旦散布开去，必然轰动江湖。就连此时的陆海都不自觉的紧了紧手中的书本。
江湖人都说这两人是命中宿敌，如今看来，一点也不假。
但陆海震惊过后却是觉得不妥，急声问道：“你如何能得知如此隐秘之事，难道你是魔门中人？”
“嗯？”水清忽然一声轻咦，转过身去，面se凝重，淡淡的说道：“真正的魔门中人来了。”
陆海打了个冷颤，虽然有所预料这一行不会平静，但万万想不到会与魔门扯上关系，想起邪皇登上第一楼的事情，更是不由得心神一紧。
毫无疑问，魔门是当今天下最强大的势力，严格来说，是都天海市。一魔二妖三宗全是位列一品的绝顶高手，若单论武道修为，全都与先生齐名。而且各自掌握有都天神殿，对上神话人物也有一战之力。
上一代的异儒宗同样是神话境界的修为，震慑天下。两百多年来，都天海市横扫北疆，一统魔门，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势力。
这一次居然连邪皇都出手了，可见谋算极大。
陆海顺着水清的目光望去，却只是见到一条灰白se的海岸线，原是即将破晓了。
“该不会是邪皇吧？”陆海有几分局促不安，邪皇凶威太盛，他可不认为身边的水清能够抗衡邪皇。
“不是。”水清淡淡的应了一句，这时还颇为轻松的样子，但下一刻便拧起了眉头，随即面se越来越凝重，身上不自觉的散发一丝雄沉大势来。
一旁的陆海顿时感觉如山岳压顶一般，呼吸困难，脚下蹬蹬蹬连退三步，狠狠的瞪了一眼水清，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欺负一个废人算什么本事？”
再抬头望时，终于见到海岸线上的一个黑点，随着渔船的不断靠近，黑点越来越大，到得陆海看清远处事物之后，顿觉头皮发麻，如坠冰窖。
“破浪大巽牛！”陆海惊呼，手忙脚乱的停止了船上的阵法，甚至就要调转船头跑路，却瞥见那水清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甲板上，眼神接触到他背影的刹那，竟没来由的便觉得心中安定了许多，竟然就此停止了动作，但依然紧紧抓住船舫的篷顶，仿佛那是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破浪大巽牛，东海上有名的凶兽，形似鼓牛，有一座小山那么大，头生巨大的青牛角，吼声如雷，力大无穷，一蹄子便能掀翻一座普通的三层楼船，就连三品高手都要退避三舍的存在。
但这样的凶兽一般都栖居在远海，陆海两人出海才一天一夜，居然便遇上了，这真是陆海的头一遭。
“凤先生果然大才，总能让我意外，我万万想不到，来的人竟然是你。”水清语带苦涩，声音在海面上滚滚而去，竟然形成了一股数丈高的大浪。
凤先生？难道是那位凤先生？陆海面se再变，几乎连跳海的心都有了。
“昴——”破浪大巽牛张开血盘大口一声吼，高天之上竟都响起一声霹雳，附近的天地元气像是煮沸了的开水一样，一股百丈大浪倒倾而回。
破浪大巽牛迈开四蹄，小山一般大的身躯快速靠近。
但见水清轻轻摇头，抬掌轻轻一压，数里外的大浪竟然就此弭平，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
远处的破浪大巽牛似乎感受到威胁，本能的低吼了一声，刹住身躯，房屋大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水清。
陆海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这水清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得多，但来的若真是那位凤先生……
大巽牛走得近了，陆海果然看见牛背上迎风站立着一窈窕身影，身穿简单的青se长锦衣，同样青se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颇带几分儒雅之气。手上带着一个ru白se的玉镯子。头上简单的扎了个高马尾。
当陆海极力想要看她的脸时却感觉脑中轰鸣，顿时头昏眼花，几乎一下子晕阙了过去，这才知道了厉害，再也不敢去看脸。
“青青，好久不见。”水清此时的语气很怪，有相见的欣喜，也有懊恼，有苦涩。
但陆海却是松了一口气，来的毕竟不是异儒宗，似乎这个叫青青的女子还是水清的旧识。
牛背上的女子却是久久无语，只是一动不动的面对着水清，两人间的气流都仿佛慢慢凝结了起来一样，水清身后的陆海越来越觉得压力沉重。
“究竟是我来阻你还是你一直在阻我？我说过，要这个天下为他陪葬。”女子的声音略带嘶哑，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你既已拜净琉璃菩萨为师，便当以天下苍生为念，为何屡屡帮助魔门行事？你韩父断然不愿意你坠入魔道。”
陆海刚刚松了一口气，这时却是汗毛倒竖。
佛门净琉璃菩萨的弟子，但已经被逐出佛门的鬼青莲——韩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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