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章 南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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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兄弟们陆续起了床。正堂之中，杜虔已经早在等候了。见众人出来，他迎了上来：“诸位大人早起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还是杜兄早啊！”陆秉抱拳寒暄着。
众人随杜虔来到了府衙附近的一个茶楼，虽是茶楼，却也有简单的早餐，无非是一些点心和粥类。
大伙儿一起吃着早餐，杜虔说道：“方大人公务在身，一早又去了大营。临走的时候让我告诉你们，虽然不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但是他会让人留意林府的动静，你们大可放心。”陆秉客气的回道：“有劳了！”
很快，大伙儿都吃得差不多了，其实也没有吃多少，这南方的早餐，他们吃着还真不太习惯。杜虔问道：“陆大人，知府大人有交代，来一次福州不容易，让我陪你们好好游玩一番。陆大人想去哪里只管吩咐，下官奉陪。”
陆秉抱拳道：“杜大人，您也公务繁忙，我等不便多做打扰。既然方兄已经派人代做打探，那我们今天就偷闲一天，我打算带几位兄弟去南少林寺走走。”
杜虔一怔，问道：“南少林寺？那地方只不过是一座庙而已，与北方寺庙别无二致，不去也罢！”陆秉笑着说道：“杜大人，你别看我等武功拙劣，却也算是习武之人。南少林寺是福州武林的魁首，既然来了，自当过去观瞻一番。”
见陆秉这么说，杜虔也只好应允带他们一同前往。陆秉过意不去：“杜大人，还是我们自己去吧，方大人那边还有好多事需要你……”杜虔打断了他的话：“知府大人可是对我下了军令了，务必陪好诸位，怎么？你们打算要我违抗军令啊？”
众人大笑，出了茶楼便要上马。恰在这时候，府衙的门前却有两位老人在击鼓鸣冤。门口的两个衙役却将那两个老人推了出去，陆秉有些纳闷的问道：“杜大人，这是……？”杜虔垂头叹气道：“哎！家里闺女丢啦！”陆秉诧异道：“这等案子，府衙为何不接？”
杜虔愁眉苦脸的说道：“我的陆大人，你让我们怎么接？在这福州府里，还有谁能干出这种事情？我们接了又能怎么样？”陆秉大怒道：“岂有此理，我天朝法令岂能容人如此践踏？！”
杜虔拉住陆秉道：“算了算了，陆大人，难得今天出去游玩，不要败了您的雅兴。”
众人刚前行不远，段飞又来毛病了，原来他装暗器的皮囊忘记了带。封赛花不耐烦的说道：“没带就没带吧！这是去庙里玩，又不是去打架！”段飞想想也有道理，就随大伙儿上路了。可是又走出没多远，这家伙非要回去带上，声称：“不带在身边不踏实，里面还有宝贝呢！”众人也只好在路边等他，要他快去快回。
段飞倒利索，一会儿工夫就赶了回来。岳承忠笑着问他：“这回踏实了？”段飞得意的拍了拍腰间的皮囊，众人都哈哈大笑。
一行六骑出了城门，赶往了南少林寺。路上，岳承忠问道：“杜大人，这朝廷颁布了‘禁佛令’，难道这南少林寺不在‘禁佛’之列？”杜虔回答道：“岳大人有所不知啊，我们福州的百姓，只信奉佛教和妈祖。我们方大人体恤民情，依据法令清理了那些小寺庙，却保住了南少林寺。一来为了百姓有个拜佛的地方，二来是因为不舍啊，想那南少林寺历史久远，毁了可惜啊！”
曾经是佛门中人的岳承忠听了这番话，对方文茂又增添了许多好感。这时候，陆秉问道：“杜大人可知如今的南少林方丈为何许人？”杜虔答道：“哦，这个我当然知道。如今方丈是那老方丈释灵觉的师弟，叫释灵远。这个人武功也很了得，在当地武林也颇有威望。”
陆秉又问道：“杜大人，这释灵觉大师，当初为何要谋反？”杜虔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哎！什么谋反！不过是南少林的一群俗家弟子在码头为了和人争地盘，动手伤了人。府衙的衙役闻讯前去缉拿，却不想那几个俗家弟子自恃会些武功，竟把官差也给打了。后来他们还躲进了南少林寺，方大人亲自前往，要释灵觉交出凶犯，可那释灵觉顽固不化，就是不肯交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后来不知被谁把这事儿捅到了京城。刑部那个叫金猛的就带着四个喇嘛来了，查来查去，非给释灵觉扣了个谋逆匪首的帽子，竟让那四个喇嘛把他活活打死了！”
陆秉吃惊的问道：“就这么把一个高僧打死了，也没人管？”杜虔回答说：“可不是嘛！要说那释灵觉死得也够冤的。我们大人也觉得确实有些草率，可就这时候，皇上竟然下令封赏了那个金猛。你想想，皇上已经认准了的事儿，谁还敢再查下去？这事儿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众人听后不禁的摇头叹息。
南少林寺位于泉州府的兴化城（今莆田市）境内的九莲山，虽然它在泉州府的治下，但却离福州府不远，六匹快马不用两个时辰就赶到了这里。刚进山口，就看到远处那道巨大的牌坊山门，英武不凡。为了表示对佛门圣地的尊重，六个人下了马，拾级而上。
到了寺庙的中门，杜虔向执寺的和尚报了家门，要他速速前去通报。不久，一个身着袈裟的大和尚便在沙弥的引领下，匆匆的朝他们走来。
陆秉等人远远地打量着这个大和尚，只见此人人高马大，身形魁梧，那身形跟封赛花有得一拼；虽走得匆忙却步伐稳健，一看便知，是个习武之人；此人的头颅有些肥大，上窄下宽，这样的脸型确是不太多见，陆秉却突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和尚走到众人的面前，他满脸堆笑着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不知杜大人大驾光临，贫僧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虽是笑着说的，可是声音却很洪亮。
杜虔抱拳道：“灵远大师！下官有礼了，今ri到几位京城的朋友前来观瞻古刹，若有惊扰之处，还望方丈大师见谅！”
众人和释灵远见过礼，便随他来到了侧殿的一处僧房之中。几个小沙弥给诸位端上了茶水，那边的杜虔已经和释灵远寒暄了起来。岳承忠到了寺院，竟有了一种回到家的感觉，难怪，毕竟他在寺庙里度过了十一个年头。
陆秉侧目端详着释灵远，灵远大师的面部皮肤很粗糙，坑坑洼洼的有许多的麻点；左边的鼻翼旁还有一块花生米大小的红斑。陆秉越看越觉得面熟，不禁的上前问道：“不知大师祖籍何处？”释灵远双手合十，答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见谅！出家之人六根已净，那些凡尘俗事，不提也罢。”
释灵远回答的不卑不亢，陆秉也不好追问，可是他似乎还有些心有不甘，又问道：“大师可曾去过京城？”释灵觉从容的回答道：“阿弥陀佛，贫僧云游数年，倒是去过一些地方，只是这京城，贫僧还未曾去过。”说完，他有些疑惑的望了陆秉一眼。
陆秉尴尬的笑道：“大师，请恕在下冒昧，我只是觉得您很眼熟，大师莫要见怪！”释灵远含笑答道：“阿弥陀佛！贫僧相貌平俗，被人认错也是时有之事，施主不必自责。”
众人和释灵远在僧房中闲聊，询问着一些寺庙的情况，段飞又坐不住了，自己去了寺庙的院子里，闲逛了起来。
不多时候，几个小沙弥给他们端来了斋饭，一看外面的天se，不知不觉竟已是正午了。
封赛花去院子里找回了段飞，大伙儿一起用了斋饭。寺庙里的饭，无非是青菜豆腐，素的很，几个人几口就扒完了。
饭后，陆秉对释灵远说道：“大师，我们想去释灵觉大师的墓前祭拜一番，不知他的坟陵在何处？”释灵远朝杜虔看了一眼，面露难se：“施主，我师兄因触犯大明刑律而被处死，依律未能葬入高僧塔林。只是一处草草掩埋的孤坟，不看也罢，不看也罢！”
岳承忠朝杜虔使了个眼se，杜虔上前说道：“大师！我朋友大老远的来一趟，你就带着他们去看一眼吧。”见杜虔这么说，释灵远也只好给众人引路。
出了寺庙的后院，来到了后山，在一个僻静之处，众人果然看到了一处长满荒草的孤坟。众人的心里不禁一片凄然：一代高僧、德高望重的武林尊者，死后竟落得个如此凄凉的境地。
众人正唏嘘不已，有沙弥急匆匆的跑了来，却并不说话，只是怯怯的站在一边。杜虔问道：“灵远大师，你还有事？”释灵远面带歉意的一笑：“阿弥陀佛，依照惯例，现在应是给徒儿们教授佛经的时候了。”
大伙儿一听人家还有重要的事，反正释灵觉大师的墓也拜祭过了，于是匆忙与灵远大师告辞。
在回去的路上，陆秉又想起了那个释灵远大师，他问道：“杜大人，我还是觉得那个灵远大师有些面熟，好像我在哪儿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杜虔哈哈大笑道：“这样的事情，我也经常遇见，明明是并没见过的人，却总觉得似曾相识，这也许就是别人说的缘分吧。”
陆秉有些不死心，问起了这个释灵远大师的情况，杜虔告诉他：这个释灵远是幼年出家，一直在南少林中习武诵经；从十几岁开始便开始做了苦行僧，四处化斋云游；他上一次云游还是两年前，直到他的师兄释灵觉死了，寺里的和尚才将他找了回来，做了方丈。
陆秉点了点，道：“看来真是我认错了人！不过……”他的语气一转，问道：“那个释灵远大师的脸，是怎么回事？”杜虔哈哈大笑：“陆大人啊陆大人！不愧是锦衣卫的高手，你观察的还挺仔细！和尚们找回灵远的时候，他刚刚死过一回。据说他云游到南方的时候遇到了瘟疫，他大难不死捡回了一条命，却被那满脸的水泡几乎毁容。不过现在看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起码还有从前的模样。”
“哦？”陆秉问道：“这么说你们以前就相识？”杜虔慌忙摇头道：“我可不熟！我们方大人信佛，前些年经常到这寺里来，自从出了释灵觉那事儿，方大人就不太过来了。他和释灵远有过几面之缘，我也是听他说的。”
路上走得不快，深秋时节的ri照时间也变短了，等他们回到福州府衙的时候，天se已经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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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兄弟们陆续起了床。正堂之中，杜虔已经早在等候了。见众人出来，他迎了上来：“诸位大人早起啊，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还是杜兄早啊！”陆秉抱拳寒暄着。
众人随杜虔来到了府衙附近的一个茶楼，虽是茶楼，却也有简单的早餐，无非是一些点心和粥类。
大伙儿一起吃着早餐，杜虔说道：“方大人公务在身，一早又去了大营。临走的时候让我告诉你们，虽然不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但是他会让人留意林府的动静，你们大可放心。”陆秉客气的回道：“有劳了！”
很快，大伙儿都吃得差不多了，其实也没有吃多少，这南方的早餐，他们吃着还真不太习惯。杜虔问道：“陆大人，知府大人有交代，来一次福州不容易，让我陪你们好好游玩一番。陆大人想去哪里只管吩咐，下官奉陪。”
陆秉抱拳道：“杜大人，您也公务繁忙，我等不便多做打扰。既然方兄已经派人代做打探，那我们今天就偷闲一天，我打算带几位兄弟去南少林寺走走。”
杜虔一怔，问道：“南少林寺？那地方只不过是一座庙而已，与北方寺庙别无二致，不去也罢！”陆秉笑着说道：“杜大人，你别看我等武功拙劣，却也算是习武之人。南少林寺是福州武林的魁首，既然来了，自当过去观瞻一番。”
见陆秉这么说，杜虔也只好应允带他们一同前往。陆秉过意不去：“杜大人，还是我们自己去吧，方大人那边还有好多事需要你……”杜虔打断了他的话：“知府大人可是对我下了军令了，务必陪好诸位，怎么？你们打算要我违抗军令啊？”
众人大笑，出了茶楼便要上马。恰在这时候，府衙的门前却有两位老人在击鼓鸣冤。门口的两个衙役却将那两个老人推了出去，陆秉有些纳闷的问道：“杜大人，这是……？”杜虔垂头叹气道：“哎！家里闺女丢啦！”陆秉诧异道：“这等案子，府衙为何不接？”
杜虔愁眉苦脸的说道：“我的陆大人，你让我们怎么接？在这福州府里，还有谁能干出这种事情？我们接了又能怎么样？”陆秉大怒道：“岂有此理，我天朝法令岂能容人如此践踏？！”
杜虔拉住陆秉道：“算了算了，陆大人，难得今天出去游玩，不要败了您的雅兴。”
众人刚前行不远，段飞又来毛病了，原来他装暗器的皮囊忘记了带。封赛花不耐烦的说道：“没带就没带吧！这是去庙里玩，又不是去打架！”段飞想想也有道理，就随大伙儿上路了。可是又走出没多远，这家伙非要回去带上，声称：“不带在身边不踏实，里面还有宝贝呢！”众人也只好在路边等他，要他快去快回。
段飞倒利索，一会儿工夫就赶了回来。岳承忠笑着问他：“这回踏实了？”段飞得意的拍了拍腰间的皮囊，众人都哈哈大笑。
一行六骑出了城门，赶往了南少林寺。路上，岳承忠问道：“杜大人，这朝廷颁布了‘禁佛令’，难道这南少林寺不在‘禁佛’之列？”杜虔回答道：“岳大人有所不知啊，我们福州的百姓，只信奉佛教和妈祖。我们方大人体恤民情，依据法令清理了那些小寺庙，却保住了南少林寺。一来为了百姓有个拜佛的地方，二来是因为不舍啊，想那南少林寺历史久远，毁了可惜啊！”
曾经是佛门中人的岳承忠听了这番话，对方文茂又增添了许多好感。这时候，陆秉问道：“杜大人可知如今的南少林方丈为何许人？”杜虔答道：“哦，这个我当然知道。如今方丈是那老方丈释灵觉的师弟，叫释灵远。这个人武功也很了得，在当地武林也颇有威望。”
陆秉又问道：“杜大人，这释灵觉大师，当初为何要谋反？”杜虔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哎！什么谋反！不过是南少林的一群俗家弟子在码头为了和人争地盘，动手伤了人。府衙的衙役闻讯前去缉拿，却不想那几个俗家弟子自恃会些武功，竟把官差也给打了。后来他们还躲进了南少林寺，方大人亲自前往，要释灵觉交出凶犯，可那释灵觉顽固不化，就是不肯交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后来不知被谁把这事儿捅到了京城。刑部那个叫金猛的就带着四个喇嘛来了，查来查去，非给释灵觉扣了个谋逆匪首的帽子，竟让那四个喇嘛把他活活打死了！”
陆秉吃惊的问道：“就这么把一个高僧打死了，也没人管？”杜虔回答说：“可不是嘛！要说那释灵觉死得也够冤的。我们大人也觉得确实有些草率，可就这时候，皇上竟然下令封赏了那个金猛。你想想，皇上已经认准了的事儿，谁还敢再查下去？这事儿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众人听后不禁的摇头叹息。
南少林寺位于泉州府的兴化城（今莆田市）境内的九莲山，虽然它在泉州府的治下，但却离福州府不远，六匹快马不用两个时辰就赶到了这里。刚进山口，就看到远处那道巨大的牌坊山门，英武不凡。为了表示对佛门圣地的尊重，六个人下了马，拾级而上。
到了寺庙的中门，杜虔向执寺的和尚报了家门，要他速速前去通报。不久，一个身着袈裟的大和尚便在沙弥的引领下，匆匆的朝他们走来。
陆秉等人远远地打量着这个大和尚，只见此人人高马大，身形魁梧，那身形跟封赛花有得一拼；虽走得匆忙却步伐稳健，一看便知，是个习武之人；此人的头颅有些肥大，上窄下宽，这样的脸型确是不太多见，陆秉却突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和尚走到众人的面前，他满脸堆笑着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不知杜大人大驾光临，贫僧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虽是笑着说的，可是声音却很洪亮。
杜虔抱拳道：“灵远大师！下官有礼了，今ri到几位京城的朋友前来观瞻古刹，若有惊扰之处，还望方丈大师见谅！”
众人和释灵远见过礼，便随他来到了侧殿的一处僧房之中。几个小沙弥给诸位端上了茶水，那边的杜虔已经和释灵远寒暄了起来。岳承忠到了寺院，竟有了一种回到家的感觉，难怪，毕竟他在寺庙里度过了十一个年头。
陆秉侧目端详着释灵远，灵远大师的面部皮肤很粗糙，坑坑洼洼的有许多的麻点；左边的鼻翼旁还有一块花生米大小的红斑。陆秉越看越觉得面熟，不禁的上前问道：“不知大师祖籍何处？”释灵远双手合十，答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见谅！出家之人六根已净，那些凡尘俗事，不提也罢。”
释灵远回答的不卑不亢，陆秉也不好追问，可是他似乎还有些心有不甘，又问道：“大师可曾去过京城？”释灵觉从容的回答道：“阿弥陀佛，贫僧云游数年，倒是去过一些地方，只是这京城，贫僧还未曾去过。”说完，他有些疑惑的望了陆秉一眼。
陆秉尴尬的笑道：“大师，请恕在下冒昧，我只是觉得您很眼熟，大师莫要见怪！”释灵远含笑答道：“阿弥陀佛！贫僧相貌平俗，被人认错也是时有之事，施主不必自责。”
众人和释灵远在僧房中闲聊，询问着一些寺庙的情况，段飞又坐不住了，自己去了寺庙的院子里，闲逛了起来。
不多时候，几个小沙弥给他们端来了斋饭，一看外面的天se，不知不觉竟已是正午了。
封赛花去院子里找回了段飞，大伙儿一起用了斋饭。寺庙里的饭，无非是青菜豆腐，素的很，几个人几口就扒完了。
饭后，陆秉对释灵远说道：“大师，我们想去释灵觉大师的墓前祭拜一番，不知他的坟陵在何处？”释灵远朝杜虔看了一眼，面露难se：“施主，我师兄因触犯大明刑律而被处死，依律未能葬入高僧塔林。只是一处草草掩埋的孤坟，不看也罢，不看也罢！”
岳承忠朝杜虔使了个眼se，杜虔上前说道：“大师！我朋友大老远的来一趟，你就带着他们去看一眼吧。”见杜虔这么说，释灵远也只好给众人引路。
出了寺庙的后院，来到了后山，在一个僻静之处，众人果然看到了一处长满荒草的孤坟。众人的心里不禁一片凄然：一代高僧、德高望重的武林尊者，死后竟落得个如此凄凉的境地。
众人正唏嘘不已，有沙弥急匆匆的跑了来，却并不说话，只是怯怯的站在一边。杜虔问道：“灵远大师，你还有事？”释灵远面带歉意的一笑：“阿弥陀佛，依照惯例，现在应是给徒儿们教授佛经的时候了。”
大伙儿一听人家还有重要的事，反正释灵觉大师的墓也拜祭过了，于是匆忙与灵远大师告辞。
在回去的路上，陆秉又想起了那个释灵远大师，他问道：“杜大人，我还是觉得那个灵远大师有些面熟，好像我在哪儿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杜虔哈哈大笑道：“这样的事情，我也经常遇见，明明是并没见过的人，却总觉得似曾相识，这也许就是别人说的缘分吧。”
陆秉有些不死心，问起了这个释灵远大师的情况，杜虔告诉他：这个释灵远是幼年出家，一直在南少林中习武诵经；从十几岁开始便开始做了苦行僧，四处化斋云游；他上一次云游还是两年前，直到他的师兄释灵觉死了，寺里的和尚才将他找了回来，做了方丈。
陆秉点了点，道：“看来真是我认错了人！不过……”他的语气一转，问道：“那个释灵远大师的脸，是怎么回事？”杜虔哈哈大笑：“陆大人啊陆大人！不愧是锦衣卫的高手，你观察的还挺仔细！和尚们找回灵远的时候，他刚刚死过一回。据说他云游到南方的时候遇到了瘟疫，他大难不死捡回了一条命，却被那满脸的水泡几乎毁容。不过现在看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起码还有从前的模样。”
“哦？”陆秉问道：“这么说你们以前就相识？”杜虔慌忙摇头道：“我可不熟！我们方大人信佛，前些年经常到这寺里来，自从出了释灵觉那事儿，方大人就不太过来了。他和释灵远有过几面之缘，我也是听他说的。”
路上走得不快，深秋时节的ri照时间也变短了，等他们回到福州府衙的时候，天se已经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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